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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穆尚文忍不住插嘴道：“......他把你卖窑子里去了？”
nbsp;nbsp;nbsp;nbsp;“当然不是他卖的，他干这种事，不得把自己枪毙啊。”
霍眉翻了个白眼，“他把我介绍到纱厂。
我那个时候十七岁，乡下来的、无亲无故还漂亮，在仓库里找零件，被从后面捂住口鼻。
醒来就在怡乐院了。”
nbsp;nbsp;nbsp;nbsp;穆尚文觉得听着挺惨的，但霍眉本人都是一副不在乎的口吻，也不好替她觉得惨，“那、那你不找裘三爷求救？”
nbsp;nbsp;nbsp;nbsp;这问题真是傻，霍眉嫌弃地睨她一眼，听了半天没听明白呢——哥老会真的是想维护正义吗？他们是想维护自己的权威。
到了怡乐院先关起来，问你从不从？不从就打。
有人被打死了，有人从了，从了的两三年都迈不出怡乐院的门槛，不分白天黑夜的接客。
最低级的那种服务，开门就脱裤子；最低等的客人，满身臭汗的苦力，亲着亲着把隔夜酒吐你嘴里。
nbsp;nbsp;nbsp;nbsp;等她终于能出条子、迈出怡乐院大门的时候，至少接过一千个男人了。
nbsp;nbsp;nbsp;nbsp;再去找裘三爷怎么说呢？因为你的照顾不周，导致同乡的姑娘变成了怡乐院头牌，这对哥老会是莫大的羞辱。
为了维护名声与威严裘三爷会怎么做呢？当然是第三声枪响。
nbsp;nbsp;nbsp;nbsp;所以她说，我自甘堕落，瞒着裘三爷偷偷去的。
nbsp;nbsp;nbsp;nbsp;“听完没有？听完我睡觉了。”
nbsp;nbsp;nbsp;nbsp;“霍眉——”
穆尚文低低地叫一声。
霍眉没理她。
nbsp;nbsp;nbsp;nbsp;王苏又叫：“霍眉？”
nbsp;nbsp;nbsp;nbsp;她坐起来：“诶？”
nbsp;nbsp;nbsp;nbsp;“鲁七人前很内敛，不会说这种事情的。”
王苏轻声说，若有所思的样子，“说实话，巴青城原来挺乱的，到处都是强盗，军警匪相勾结。
裘三爷来了后，大力剿匪，又制衡了军阀，算是为巴青做了很多事。
百姓有什么冤屈第一时间还是去找他。
真想不到他居然会为这点小事就......”
nbsp;nbsp;nbsp;nbsp;你看，最恐怖的就在这里——裘贵华甚至是一个好人，哥老会比政府要靠谱。
nbsp;nbsp;nbsp;nbsp;霍眉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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