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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够的。”
章向程连忙点头。
nbsp;nbsp;nbsp;nbsp;宋明华眼角泛起笑纹，对等候的服务生说：“那就先这样，我们吃完不够的话再添。”
nbsp;nbsp;nbsp;nbsp;待服务生离开，宋明华从一次性餐具中抽出一张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桌面，说：“其实，我也不挑食，”
她开口道，声音里带着家常的随意，“只要周麦不在家，我一个人随便吃点酱菜就能对付一顿，不过，周麦在家就不行了，她啊，那张嘴典型随她爸爸，特别馋，早饭刚吃进肚子里，就惦记着问中午吃什么，馋猫。”
nbsp;nbsp;nbsp;nbsp;章向程注意到，宋明华说起周麦时，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整个人明显轻松了许多。
nbsp;nbsp;nbsp;nbsp;“这倒和我认识的周麦有些不太一样。”
他轻声说。
nbsp;nbsp;nbsp;nbsp;宋明华将擦完桌面的湿纸巾团成一团，精准投入桌下的垃圾桶，抬头时眼里带着探究的笑意：“那你认识的周麦是什么样的？”
nbsp;nbsp;nbsp;nbsp;章向程微微后仰，似乎在认真搜寻记忆：“话不多，比较慢热，也不爱凑热闹，好像对所有的事情都兴致缺缺的样子，没有很喜欢，也没有很不喜欢。”
nbsp;nbsp;nbsp;nbsp;“哈。”
宋明华突然笑出声，“那你肯定没见过她发火的样子，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小公鸡，可凶了，当初她爸爸去世的时候，她奶奶家里的一个亲戚喝了点酒，当着周麦的面说了我两句，她一个还在上学的女娃娃当场就在饭桌上摔了筷子，然后站起来指着人家的鼻子就骂，结果人家还没回嘴呢，她反倒是骂着骂着开始掉眼泪了。”
说完，她笑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章向程听完，怔愣了两秒，然后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说：“她那是在替您出头。”
nbsp;nbsp;nbsp;nbsp;宋明华的眼神忽然变得深远：“嗯，我明白的。”
nbsp;nbsp;nbsp;nbsp;话落，两人默契地停止了交谈，一时间，小店里只剩下从餐厅后厨传来的炒菜声以及窗外街道的喧嚣。
nbsp;nbsp;nbsp;nbsp;十分钟后，热气腾腾的菜肴摆满了餐桌。
nbsp;nbsp;nbsp;nbsp;章向程的筷子刚触到面前的那盘鱼肉，右腿外侧的口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震颤，他喉结滚动，筷尖在鱼肉上戳出细小的凹痕。
nbsp;nbsp;nbsp;nbsp;不用看也知道，这连环轰炸般的消息来自谁。
nbsp;nbsp;nbsp;nbsp;他悄悄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宋明华，见她正在剥虾壳，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于是，他悄悄将左手放到桌下，绷直脊背，右腿不动声色地向外伸展，试图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将手机从右边的裤子口袋中掏出来，就在他指尖刚触到手机冰凉的金属边框时，一粒饱满的虾仁突然被放进他碗里——
nbsp;nbsp;nbsp;nbsp;“是周麦吧？”
宋明华没抬眼，抽了张纸巾擦手，虾油的橙红色在纸巾上晕开，“看一下吧，不过，我估计她没什么好话。”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嗯...”
章向程有种被抓包后的尴尬。
nbsp;nbsp;nbsp;nbsp;他轻咳一声，放下筷子，将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按亮屏幕后，来自周麦的八条未读短信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他简单看了两眼，周麦让他不要听宋女士胡说，只用拖住她，自己马上就到。
nbsp;nbsp;nbsp;nbsp;章向程稍稍松了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她正在过来的路上？”
宋明华问。
nbsp;nbsp;nbsp;nbsp;章向程不敢隐瞒那个当女儿的，更不敢隐瞒面前这个当母亲的，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nbsp;nbsp;nbsp;nbsp;宋明华笑了笑，说：“别紧张，其实，我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你会告诉周麦了。”
她紧盯着章向程，喉咙上下滚动，“你...是和周麦在谈恋爱吗？那有考虑过结婚的问题吗？”
nbsp;nbsp;nbsp;nbsp;章向程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话：“什么？”
nbsp;nbsp;nbsp;nbsp;宋明华：“我知道，结婚是一件人生大事，我突然这样问你有些太仓促了，不过，你们的年纪也都不小了，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说开了比较好，省得浪费彼此的时间和感情，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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