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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他想要的。
昔年他能违心成全兰玉阶和莫桑与,其目的是希望兰玉阶能开心。
如今他心悦燕赫,也曾想过自己要的是唯一,若燕赫给不了,他宁可离开也不愿留下。
但万万没想到,燕赫散去内宫,独独留下自己,当真是做到专宠一人。
面对如此盛宠,即使兰沉不愿多想,事实也摆在眼前,使得他逐渐摇摆不定。
兰沉心怀忐忑,时至今日,他依然难以想象,倘若自己作为罪臣之身的禁脔,被囚禁于这内宫中,待到燕赫腻烦厌弃之时,自己是否会像一件玩物般被随意丢弃。
那样的命运,他誓死不愿接受。
“良药......”
兰沉呢喃,自嘲了声,“我既能为良药,旁人亦能,是吗?”
言罢,秦伯暄竟无言以对,他的沉默在兰沉的意料之中。
兰沉无奈摇摇头,不想继续此话题,话锋一转道:“接下来需将此事告知陛下。”
谈及此事,秦伯暄道:“云泽,昨日多亏你相信我,否则我根本无法活至今日。”
说话间,他把手里的东西搁置案上,掀起衣摆就要跪下。
结果被兰沉伸手拦住,“此人有意嫁祸于你,必然是知晓你我之间的关系,故意针对。”
从昨夜他得知秦伯暄被诬陷时,第一时间便怀疑有人暗中嫁祸,想借此一石二鸟除掉秦伯暄和燕赫。
兰沉不敢深思,若昨夜他没出现,局面会是如何?这内宫又有多少被冤死?
秦伯暄固然有所预料,所以才不留余力去找到真相,坚决不让秦家再蒙冤,“兰玉阶如今潜逃,能为他所用,又能将手伸入皇宫之人,在这偌大的金陵城中唯有萧烨廷,我深知此事危险,昨夜已命人将妻儿带离金陵城秘密藏起,云泽,皇令祭祀将到,为了秦家和父亲的清白,我亦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兰沉明白让的苦衷,抬手按住他的肩膀,世事无常,无人能料想祭祀后的局面,但他们都在尽力为之,“眼下不知此人是否被处理了,陛下此刻在御书房中议政,现在我们需带上香灰面圣。”
说罢,两人即刻动身,带上香灰离开官署,朝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他们一刻不敢耽搁,秦伯暄手中还提着诊具,这一路上嘴巴并未停过,反复强调病症的问题如何严重,也提到那味药草曾出现在先帝的药方里,怀疑先帝当年或是被人用同样的手段陷害。
但此事无确凿证据前不可张扬,崇王府在京中的势力不容小觑,若打草惊蛇,必定引起动乱。
两人行色匆匆,尤其是秦伯暄只顾着说话,连路都不看,三番四次险些绊倒,兰沉扶了又扶,直到秦伯暄再次摔跤后爬不起时,才发现他的膝盖撞到了石墩。
“等等。”
秦伯暄触碰了下伤处,眼底带着自责,语气平静说,“折了。”
始料不及的意外,让兰沉立刻蹲下身示意道,“上来,我背你走。”
秦伯暄马上回绝,“这成何体统!”
兰沉转身命小太监去寻辇轿,随后道:“我先扶你走。”
事态紧急,秦伯暄不欲耽误时辰,闻言只好将诊具交给他,之后搭着他的肩膀起身。
谁知刚站起,就听见身后传来呵斥声,“你二人果然有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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