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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不舍得。
兰英用力抓着他的手，声音小小的，可怜又委屈，“我不想走......”
因为哭了很久的缘故，她说得很慢，语气断断续续的，担心兰沉不信，又拽了下他的手，努力地表达自己心中所想，“......是真的。”
兰沉看得心都碎了，却还是想告诉她目的何在，“将来你若在渝州，他们能给你更好的日子，可你若是跟着我，会吃苦的。”
“不怕的。”
兰英应得很快，紧贴着他的手，小小的脸蛋埋在他的掌心里，摇着头一直重复，“不怕的，你说过我们要住在一起的，不要骗我好不好......”
刹时间，兰沉再也忍不住，坐在榻上将她抱进怀里，咽下喉间的艰涩，轻声说道：“好，我不骗你，不走了。”
从此相依为命吧。
夜色渐浓，直到兰英睡去，已是过了半个时辰，兰沉传元汐进殿陪同，之后去偏殿见秦伯暄。
他率先打量秦伯暄的身子是否有恙，“秦家出事了？”
秦伯暄发现他先关心秦家而非计划，忽地后退半步，掀起衣摆欲朝兰沉跪下。
兰沉料到如此，立即伸手扶起他，“我知你不会背叛，若非受人胁迫，绝不会泄露半点风声。”
秦伯暄满眼愧疚，“于心有愧，那日我惯例为司建章诊脉，不想妻儿被人要挟，我受困司家，不得不用抛尸一事换取妻儿生还，拖到春猎之日，不想得陛下相救，方才有机会离开司家的死牢。”
“陛下？”
兰沉略带意外，回想今夜种种猜想，呢喃道，“原来是他暗中出手了吗？”
秦伯暄道：“除了陛下我想不到他人。”
他语气坚定，“云泽，你有所不知，司建章食用的五石散其量之大，很显然是有人刻意不让他去春猎，但是我想不懂，张文彦对陛下而言毫不起眼，又为何会针对张文彦？”
经秦伯暄提醒，兰沉也陷入困惑中，这场戏很显然是冲着张文彦而去，其实司言庭一人已足够让司建章自乱阵脚，燕赫何须多此一举对付张文彦？
他想了想，朝殿外的察子唤道：“我有一事想问。”
察子拿开塞在耳朵的东西，“公子请讲。”
兰沉道：“此前陛下可让你们调查过张文彦？”
闻言，察子想了想，先是摇头，但接着把张文彦受伤一事相告，“......谈不上调查，只是公子在酒楼回来那日，张大人派人入宫状告，陛下便询问过此人。”
兰沉一顿，忽地转头看向秦伯暄，“陛下去查了此事。”
张家人将张文彦受伤一事嫁祸给自己，借此状告自己和萧烨廷有染。
所以燕赫竟是为此处置张文彦吗？
察子见无要事，扭头往耳朵塞东西退下了。
秦伯暄对兰沉道：“你别放在心上，陛下既然如此做了，必然是相信你的。”
兰沉希望如此，心里盘算着务必要找燕赫说清楚。
这场春猎让他看到兰玉阶为求权力不择手段，又让他发现了燕赫在背后暗中推动，每当兰玉阶将他不断推进深渊时，燕赫总能为他摆脱经年噩梦，让他能完好无缺抽身，甚至坐享其成。
他明知不该多想，却还是刻意怀疑过，他对燕赫除了有价值外，还有其他东西吗？
秦伯暄见他心不在焉，想起被困司家的这段时日，曾听到一些关于他昔年学堂旧事，踌躇着问道：“云泽，我有一事想问问你。”
兰沉道：“且说。”
秦伯暄道：“当年你在渝州，可曾参加过科举？”
提及此事，兰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错过了。”
话落，秦伯暄有些诧异，恰好被兰沉捕捉到异样，紧接着问，“可是在司家有什么发现？”
秦伯暄不敢断言，只道：“说不准，我先调查一番，有消息会及时告知于你。”
既如此，兰沉也不好多问，天色不早，两人就此告辞，他刚把秦伯暄送出长乐殿，后脚便瞧见了苏公公赶来，说燕赫正急着找他。
前去太极殿的路上，苏公公突然想起一事，神情凝重问道：“公子，您与崇王的事，回来时可与陛下解释过了吗？”
兰沉摇头，担心出了意外，“今夜陛下见谁了？”
苏公公一听，猛地将他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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