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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他说什么，兰沉总算等来这一刻，随后命人把国子监的学子押上来，直击要害，“兄长既要大义灭亲，我这倒是有一人，在李锦司死后行踪诡异，还曾出入过兰氏避暑山庄，不如听听此人如何说。”
学子出现后，兰沉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寒芒。
很快学子将照看尸体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虽未指名道姓说出是谁，但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兰玉阶和萧烨廷的身上。
兰沉不想为此耽搁，冒着将来会面对受审的风险，他此刻要当着众人面前，取出血字锦帕请帝王下令三司彻查此事，让兰玉阶的阴谋无所遁形。
他朝袖口伸去，欲将手帕取出呈上，不料身侧听见一个耳光传来。
“啪！”
众人倏地转头看去，发现是司言庭对跪在地上的学子出手。
司言庭斥道：“枉为我的学生，不学无术！
满口胡言乱语！”
兰沉见状眉梢一蹙，取锦帕的手顿住。
学子被打后簌簌落泪，抓着司言庭的衣摆反复强调自己没有说谎，谁知下一刻，司言庭掀起衣袍跪在燕赫面前道：“陛下！
是微臣之过，是微臣杀了李锦司！”
突如其来的认罪让众人一惊，一片哗然过后，兰沉的神色也沉了下来，抬眼朝兰玉阶看去。
燕赫不曾发话，偏头看兰沉打算想如何应对，若兰沉无计可施，他不介意直接行刑，或是杀鸡儆猴亦可，让这群聒噪的东西闭嘴。
但很显然，兰沉并不想这么做，于他而言，燕赫是他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使出，所以燕赫只能尊重他的选择，朝跪着的司言庭道：“那你说说，为何要杀人。”
司言庭道：“此人曾对家父出言不逊，屡次盗窃微臣家中之物充面子，微臣和他生口角时失手所杀。”
这其中的话半真半假，起码在他们这群纨绔子弟中，皆知李锦司生前拿过他的东西占为己有，故意拿到众人面前炫耀，结果被旁人当场戳穿。
但这样的理由放在此时，显得有些苍白无力，燕赫当然不信，反而好奇他为何愿意替人顶罪，“孤问的是，为何要杀李氏全家。”
司言庭浑身一颤，后知后觉话里的陷阱，倘若只是杀了李锦司，那方才的理由他还能试图囫囵过去，可眼下是李氏全家遇害，那他又该如何顶替！
细密的冷汗渐渐渗出额角，司言庭在这股强烈的压迫下，咽了咽喉咙，抬袖抹额角时，深深吸了下袖口藏着的五石散，瞬间的清醒后，他决定放手一搏，“原因在兰公子身上的锦帕！”
说着，他猛地起身想要去拽兰沉的手腕，结果还未触碰到他，便被一道横空挥来的重力击退数步，转眼一看，是燕赫出的手。
众人惊呼，“陛下！”
燕赫把兰沉护在身后，拍了拍衣袖上的灰，慢声道：“有话跪着说。”
司言庭被重击了胸口，他双腿一软，窝囊地跪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仿佛磕多了似的，连说话都是语无伦次，“微臣、微臣并非有意冲撞，是、是李锦司，他发现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而此物就在兰沉身上！”
他朝着兰沉大吼一声，“是你去了李锦司的私宅！
拿走了那条锦帕是不是！
你敢不敢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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