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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苏公公着急道，“那、那公子可有漏了什么东西了？”
漏了东西？
兰沉想了想，之后在袖口中翻找，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能有什么会让燕赫起疑，知道想起萧烨廷给自己的药瓶，心中陡然一凉，立刻伸手去找，果然不见了！
苏公公察觉到不妥，刚要开口，就听见兰沉说道：“是药瓶。”
区区药瓶，应当不会让燕赫起疑的吧。
他还在想着，结果听见苏公公描述了一遍那小瓶子，兰沉随后点头。
苏公公长叹一口，赶紧催促他去御书房，“咱家也说不好陛下有没有发现端倪，但这内宫里，想必除了公子，也无人能平息陛下的怒气了。”
兰沉被此搅了心绪，也来不及多想，只盼着如苏公公所言，切莫出差池。
抵达御书房时，御膳房正好端来了降火茶，苏公公将茶郑重交给了兰沉，又嘱咐务必要将此事说开，别再耽误伤了感情。
兰沉固然明白，如今自己和燕赫为同盟，要是生了嫌隙被人趁虚而入，先前的努力岂非功亏一篑，他向苏公公道了声谢，推门走进御书房里。
殿内的烛火被熄了不少，兰沉曾听闻，燕赫不喜明亮，平日若无大臣禀奏朝政，殿内相比灯火通明的皇城总是漆黑一团，无人知晓帝王所想，更不敢胡乱猜，只能打着十二分精神待命。
犹如此刻的兰沉，也难免提心吊胆，即使他和萧烨廷清清白白，心里还是无端生出不安，似乎在被燕赫误会，这种情绪很奇怪，有种偷情被抓的错觉。
兰沉吐息片刻，很快出现在燕赫的眼中。
燕赫支着额角斜倚在龙椅，半张脸垂着，殿内烛火昏暗，御案前有一盏烛光，明明在努力燃烧，却照不清燕赫藏在昏暗中得半张脸，深邃的眼眸暗沉，凝视着兰沉时总带着捕猎的意味，危险爬满四周。
兰沉被他游移的眸光打量着，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自脚底钻了上来，像从深渊里悄无声息爬出的蛇，贴着他的身子缠绕。
他缓步朝着御案走去，眼看着燕赫起身相迎。
“陛下。”
他将漆盘放在御案，“劳神过度，对身子不好。”
燕赫站在他的身边，轻嗅了嗅，似乎辨别出端来的茶水是什么，“谁告诉你孤不悦的？”
两人离得很近，兰沉除了闻到空气中散发的茶香之外，还有些许帝王身上的熏香，可真正让他紧张的，是燕赫手里拿着的药瓶，正是萧烨廷给的药，此刻被燕赫拿在手里把玩着。
兰沉轻声道：“是微臣见陛下迟迟没回太极殿，所以过来看看。”
燕赫垂眸看着他，“那你可知，孤为何不悦？”
兰沉眼皮一跳，乌睫在这张脸上落了一小片阴影，他整个人藏在燕赫的身影里，大气都不敢喘两下，“微臣不知。”
“孤不悦，是因为......”
燕赫的声音慢悠悠的，辨不出什么情绪，“孤累了。”
他把玩着手里的药瓶，指腹轻轻摩擦着瓶口，来回旋转玩弄着，像当作消遣的物件。
兰沉暗暗吸了口气，斟酌一番后，欲解释和萧烨廷的关系时，忽地听见燕赫说道：“走吧，回寝殿。”
刚要说的话堵在喉间，兰沉一时语塞，心绪也被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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