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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眸里一晃而过的无奈，黄天容沉声，笑容稍敛。
“好啦好啦，明天再找你算账！”
她笑嘻嘻的回应，看了张啸凯一眼，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
杜公馆。
杜立绅轻轻弹了莫小千的鼻子一下，道：“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古怪。”
“我忽然想起，三年前被你捡回家时，这里还有一条伤口愈合后留下的浅浅白痕，”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如今三年过去，白痕已被你涂的药彻底消弭了。”
杜立绅顿了下，然后轻轻伸出手，望着莫小千笑道：“没有留下痕迹不是很万幸吗。”
蓦地，他的一只手伸来，包裹住她的手，牢固而温柔，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全，一如他在她耳边柔和的轻语：“没有痕迹……很漂亮。”
她沉默片刻，慢慢抽出了手，忽然觉得初秋的气温竟有些凉，连手也变冰了很多。
“大概……我就是一个没有痕迹的人吧。”
莫小千偏头，笑得好天真。
杜立绅反手握住她的手，牢牢的，不容挣脱，满含深意的反问：“难道你想留痕迹吗？”
却不想莫小千笑着把手环上他的脖子，撒娇乱蹭：“我想吃蛋糕！”
杜立绅回手抱住半挂在他身上的她，一脸的莫名其妙：“嗯？”
不过他反倒一笑，反正他也习惯了莫小千的莫名其妙。
——四年前——
莫小千艰难地爬出被大火烤的发烫的房间，大厅、院落…到处都是尸体皮肉被烧焦后的尸味、尸油遍地，混合着地上淌着的红色血液，这就是莫家，如今却已成了人间地狱…
她哭着使尽了全身力气去推开院府的大门，然后爬了出去趴在地上不停哭泣，直到，一双高贵的军靴出现在她一片血红的视野里。
心思杂乱，一瞬间转了无数个念头，只听他旁人说：“黄总，还有活口。”
她迟疑没有动弹，只听他说：“在我面前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
回去以后领军罚。”
过了一会儿，就听步声渐去渐远，四下里重又安静，那些人真的走了。
她虚弱而急促的呼吸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片地上的碎玻璃，绝望地向脖子刺去……那一刻，光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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