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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情绪有些不稳，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问问，到底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瞿昭再次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江宁……我最近真的挺累的。”
nbsp;nbsp;nbsp;nbsp;他止了话头没继续说，原先总是笑盈盈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
nbsp;nbsp;nbsp;nbsp;“那你——”
江宁还想说话，付徵开口打断了他，“江宁！”
nbsp;nbsp;nbsp;nbsp;江宁回头，只见付徵冲他摇了摇头，眉头紧皱。
nbsp;nbsp;nbsp;nbsp;“好……”
江宁握紧了拳头站着，最后要说的话全咽了回去，他深深呼了口气，刚刚那些激动的情绪全被他隐藏了起来，语气淡然地说了句，“我去工作了。”
nbsp;nbsp;nbsp;nbsp;说完，转头就走。
nbsp;nbsp;nbsp;nbsp;江宁走后，瞿昭坐回去，沉沉吐了口浊气，伸手撑着额头，“他还是这样……”
nbsp;nbsp;nbsp;nbsp;付徵也叹了口气，淡淡地问他：“确定想好了？”
nbsp;nbsp;nbsp;nbsp;瞿昭“嗯”
了一声，“想好了，与其等我犯错后被辞退，不如现在的我自己走，总还能给他们留个好印象。”
nbsp;nbsp;nbsp;nbsp;付徵犹豫着，最终还是开了口，“过了这个小长假，六月份是淡季，你实在有困难，我可以给你批年假，你回去——”
nbsp;nbsp;nbsp;nbsp;“师父！”
付徵的话没说完，瞿昭就开口打断了他，表情严肃，语气也颇为沉重，“我已经……担不起那份责任了！”
nbsp;nbsp;nbsp;nbsp;付徵看着他，怔愣了许久，一言不发地喝了口水，最后还是低着头，在他的离职单上签了字。
nbsp;nbsp;nbsp;nbsp;管制这份职业，每年经不住压力离职的不在少数，这样的离职单他也没少签。
nbsp;nbsp;nbsp;nbsp;可这次，落笔却相当沉重。
nbsp;nbsp;nbsp;nbsp;瞿昭是他带出来的，虽然没有江宁那样的天赋，但他很老实踏实，也肯干，人又灵活，平常工作也都是本本分分，一直矜矜业业干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了如今的位置。
付徵甚至想过将来他退休了，把瞿昭提拔上来坐他的位置。
nbsp;nbsp;nbsp;nbsp;瞿昭家里那些事付徵也知道，他总想着，瞿昭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不会轻易放弃的——毕竟，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信仰和坚持！
nbsp;nbsp;nbsp;nbsp;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nbsp;nbsp;nbsp;nbsp;瞿昭接过那张离职单，脸上的神色像是松了口气，收好后，对着付徵鞠了一躬，“师父……这些年，谢谢你！”
nbsp;nbsp;nbsp;nbsp;付徵皱着眉挥了挥手，让他先走。
nbsp;nbsp;nbsp;nbsp;瞿昭离开付徵的办公室，路过进近管制室的时候站定在门口看了两眼，正好遇到程瑜。
nbsp;nbsp;nbsp;nbsp;程瑜站在他旁边，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刚巧就落在里面正在指挥的江宁身上。
程瑜很好奇地问：“非走不可？”
nbsp;nbsp;nbsp;nbsp;瞿昭点头。
nbsp;nbsp;nbsp;nbsp;程瑜又问：“什么时候走？”
nbsp;nbsp;nbsp;nbsp;瞿昭说：“做到这个月底，过完端午。”
nbsp;nbsp;nbsp;nbsp;程瑜看着他，提了口气又吐出去，最后幽幽说了句，“算你还有点良心。”
nbsp;nbsp;nbsp;nbsp;“你快上班去吧。”
瞿昭笑了笑，冲她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nbsp;nbsp;nbsp;nbsp;程瑜看着他那故作潇洒的背影，忍不住叹气——人总是矛盾的，既要又要，却又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头。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说起为什么非要离职，这事还得从前段时间，也就是五一前江宁请假那天说起。
nbsp;nbsp;nbsp;nbsp;那天是瞿昭当班在席，当天因为家里的事，他上班心不在焉，结果指挥失误，两机进近时，间隔不够。
虽然告警红灯没有亮，但那确实是因为他的失误导致的，甚至这个失误还不是他自己发现纠正的！
nbsp;nbsp;nbsp;nbsp;如果那天不是付徵在现场监控，及时帮他纠正错误拉开间距，恐怕事故就已经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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