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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大汗淋漓时，清蕴抚着王宗赫的脸，如此想道。
nbsp;nbsp;nbsp;nbsp;随着大雪再次覆盖了整座京城，除夕的气息也愈发浓厚，街道张灯结彩，很是热闹。
nbsp;nbsp;nbsp;nbsp;王家人每十日会齐聚一堂用饭，算是一家小聚。
不然住在同个府邸，全家也不见得能每月见个整面。
nbsp;nbsp;nbsp;nbsp;王宗赫是府里有名的大忙人，连着好些日子都是在儿子归家时匆匆扫上一眼，这会儿面对面，郑氏少不得嘘寒问暖。
nbsp;nbsp;nbsp;nbsp;关心他，当然也不会忽略清蕴。
上次清蕴敢只身去赈灾为王宗赫解围，郑氏就对她基本没了什么意见，好奇道：“清蕴这阵子似乎都不怎么出门了，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nbsp;nbsp;nbsp;nbsp;她眼里闪着希冀，还猜测是儿媳有孕了小夫妻瞒着长辈。
nbsp;nbsp;nbsp;nbsp;清蕴笑，“最近天儿太冷，只想待在房里，是惫懒了许多，母亲可别笑话我。”
nbsp;nbsp;nbsp;nbsp;郑氏“呀”
了声，“我记得你十来岁时也没这么畏寒啊，冬天整日待在房里怎么行，得多走动。
明儿我要去宁家看望他们新诞的小孙子，和我一起去如何？”
nbsp;nbsp;nbsp;nbsp;“母亲。”
王宗赫开口，“清蕴和宁家人素未来往，不认得人，根本说不上话，去了也是无趣。”
nbsp;nbsp;nbsp;nbsp;郑氏想想也是，“那过几天我打算去青云观看盈盈，给她带些东西，你们姊妹俩关系好，去看看她？”
nbsp;nbsp;nbsp;nbsp;镇安帝退位后，王令娴作为前朝太妃，当然不可能受封。
但看在她和清蕴的关系，镇安帝本想予她自由，放她归家，是王令娴主动要求去青云观清修。
清蕴去看过，感觉她还蛮喜欢这样的日子。
nbsp;nbsp;nbsp;nbsp;这个问题，清蕴自己答了，“我才去看望过大姐姐，这次就不打扰母亲和她相聚了。”
nbsp;nbsp;nbsp;nbsp;郑氏点头，捧盏喝了口茶，忽然又想到一事，“对了，宫中太后那儿定了些太子妃人选，召我们进宫，许是想更了解这些姑娘，也可能让人帮忙参考，你要不要……”
nbsp;nbsp;nbsp;nbsp;“母亲——”
这回，她被王宗赫强硬地打断了。
nbsp;nbsp;nbsp;nbsp;他脸色十分不好，语气也硬邦邦的，“您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nbsp;nbsp;nbsp;nbsp;话语一出，桌旁刚用了饭，正在各自聊天的王家人都怔了怔，继而震惊。
nbsp;nbsp;nbsp;nbsp;这竟是老成守礼的三郎会说的话？
nbsp;nbsp;nbsp;nbsp;要知道，即便母子俩曾因清蕴的事闹过不快，他可从来没当着这些人的面给自己母亲难堪。
nbsp;nbsp;nbsp;nbsp;“三郎。”
王维章第一个出声，“给你母亲赔礼道歉！”
nbsp;nbsp;nbsp;nbsp;王贞若有所思地观察着孙儿，秦夫人则似有所感，看向了清蕴。
nbsp;nbsp;nbsp;nbsp;清蕴也不赞同道：“三哥，你失礼了。”
nbsp;nbsp;nbsp;nbsp;王宗赫亦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心中愧疚，起身对还在发愣的郑氏俯首，“母亲，儿子有错。”
nbsp;nbsp;nbsp;nbsp;直面他脾气的郑氏反而是最没怒意的，迟疑了会儿，“三郎是不是最近太忙、太累了？”
nbsp;nbsp;nbsp;nbsp;她自责道：“是我不好，本来你就早出晚归，难得有时间和清蕴相处。
眼下快休沐了，该多让你们夫妻俩一起才是。”
nbsp;nbsp;nbsp;nbsp;这是郑氏作为母亲的下意识反应，她如今已经越来越脱离曾经强势执拗的影子，却让王宗赫更内疚，“与那些无关，是我无礼了。”
nbsp;nbsp;nbsp;nbsp;顿了顿，“稍后我会自行去祖父书房领罚。”
nbsp;nbsp;nbsp;nbsp;王家管教儿女的传统如此，一旦犯错，对男儿来说，及冠前的惩罚是抄书，及冠后则是实打实的五鞭。
nbsp;nbsp;nbsp;nbsp;王维章点点头，对儿子迅速认错的行为还算满意。
郑氏有些心疼，也不好出声劝阻。
nbsp;nbsp;nbsp;nbsp;小聚结束，王宗赫同父亲、祖父去书房，清蕴则留下陪郑氏、秦夫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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