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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辞官隐居？这个可能，清蕴从来没想过。
nbsp;nbsp;nbsp;nbsp;她来自江苏，故乡就在江苏，但她从没想过要回那个地方，那里的回忆并不让人留恋。
nbsp;nbsp;nbsp;nbsp;父亲掌书院，在当地小有名望，他们家也算得上富足，但相比盘踞富足的豪绅世家仍远远不如。
见他们必要卑躬屈膝，曲意逢迎，每每遇见，她偶尔能感受到他们在自己一家人身上流连的目光，不是看人，而是货物、牲畜般低下。
nbsp;nbsp;nbsp;nbsp;他们并不在乎权贵圈外的人是否会有“人格”
，也不在乎这些人的性命，不喜欢？夺之便好。
nbsp;nbsp;nbsp;nbsp;父亲曾经入仕，当过七品县令，后又主动辞官，以书院为生。
在他心中官场太腐朽，容不得他这样的清正之人，惟愿自己教出的学生能够改变建朝官场风气。
nbsp;nbsp;nbsp;nbsp;天真而烂漫的想法，清蕴那时不理解，也会说着支持爹爹。
nbsp;nbsp;nbsp;nbsp;直到后来经历了倭寇肆虐，失去父母，孤身流浪半年，她清楚地领略到无权无势，无论身处何地都会被盘剥、被欺凌。
nbsp;nbsp;nbsp;nbsp;想要安稳优渥的生活，唯有自己手握权势，或身处其中。
nbsp;nbsp;nbsp;nbsp;而论权势，哪里又能比得过京城？
nbsp;nbsp;nbsp;nbsp;王家人说她淡薄名利，但清蕴自己清楚，她想要权势，喜欢富贵，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两者。
nbsp;nbsp;nbsp;nbsp;王家是她无法久待的地方，齐国公府则是她在综合各种考量后，认为自己最有可能进入其中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齐国公掌兵，大长公主为皇家至亲，世子如何已不算十分重要。
如果李秉真的父母不是这二人，她大概率不会考虑他。
nbsp;nbsp;nbsp;nbsp;但他身处其中，反而对这些最为平淡，甚至不屑一顾。
nbsp;nbsp;nbsp;nbsp;这些想法，清蕴当然不会对李秉真说出。
nbsp;nbsp;nbsp;nbsp;纵使他们相处和睦，几度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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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宽大龙辇内，建帝正独自下棋，自言自语般道：“天泽，天泽帝，这个年号有些一般，龙熙如何？”
nbsp;nbsp;nbsp;nbsp;万云不在，无人回话。
nbsp;nbsp;nbsp;nbsp;建帝看向李审言，他先怔了怔，才回神般发现对方在问自己，“臣觉得，陛下想的就是最好的。”
nbsp;nbsp;nbsp;nbsp;建帝眼底流露不以为然。
nbsp;nbsp;nbsp;nbsp;世间天赋异禀、武力卓绝的人很多，他为何单单重用李审言，特意让人在承乾宫表演？当然是给齐国公和大长公主看。
nbsp;nbsp;nbsp;nbsp;事实证明，李审言有些作用，但如今看来，也不算很多。
他性子实在有些笨，不懂迂回，也不擅筹谋。
nbsp;nbsp;nbsp;nbsp;听他说自己很少读书，家里也不会特意请人教导，建帝想想就理解了。
怪不得被大长公主压制这么久，能想出的办法就是跑到他面前卖艺。
nbsp;nbsp;nbsp;nbsp;冲在他一心往上爬，有股狠劲和倔劲的份上，建帝没发脾气，反而问：“刚才在想什么？”
nbsp;nbsp;nbsp;nbsp;“臣在想，齐国公要自请辞官，是不是可以如陛下意愿，打散李家军，混入卫所。”
nbsp;nbsp;nbsp;nbsp;“哪有那么容易。”
建帝摇头，“李家军极度排外，没做好准备，朕可不能冒然把他们放进其他卫所里。”
nbsp;nbsp;nbsp;nbsp;他看着李审言，好奇，“齐国公请辞，你有什么感觉？”
nbsp;nbsp;nbsp;nbsp;“和臣无关。”
李审言硬邦邦道，“反正他从来没把臣当儿子，臣也只当从小就没了父母。”
nbsp;nbsp;nbsp;nbsp;这话语。
建帝又想笑了，“话不能这么说，有大长公主在，他有心想对你好也无力。
更何况，他这次请辞也未必是真，以退为进罢了，等着人留他呢。”
nbsp;nbsp;nbsp;nbsp;他起初觉得李审言是个出身不好、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把人放在身边这么久，时常对话，又觉得实在是个可怜人，有那么点心机，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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