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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找些琴谱，再置办一套首饰，马上就到白兰生辰了。”
nbsp;nbsp;nbsp;nbsp;夫妻俩在被窝里咬耳聊天，只要不说昨晚的事，清蕴就很自然。
nbsp;nbsp;nbsp;nbsp;李秉真笑，“你对那两个丫鬟倒不错。”
nbsp;nbsp;nbsp;nbsp;“白芷在我刚到王家时就跟着我了，白兰是五年前家乡遭了难，和家人流浪到京城。
当时她家人病重，她主动卖身换银子，在街上遇见我，便请我买她。”
nbsp;nbsp;nbsp;nbsp;“就买下了？”
李秉真换了个姿势。
nbsp;nbsp;nbsp;nbsp;“并未，我当时身边已有个白芷，足够了。
只能给她一些银钱，告诉她义诊堂所在。”
nbsp;nbsp;nbsp;nbsp;她以为白兰会用这些银钱买药，没想到白兰给自己买了身新衣裳，仔仔细细打扮整洁，到王家求聘。
nbsp;nbsp;nbsp;nbsp;当时王家正好要聘些女使，她成为其中一员，进门又惊喜地唤清蕴，秦夫人了解到这段缘分后，做主让白兰到她身边，一待就是这些年。
nbsp;nbsp;nbsp;nbsp;白兰没签卖身契，成婚前，清蕴曾问过她的意愿，知道她愿意继续跟着自己，才把人一起带来。
nbsp;nbsp;nbsp;nbsp;相较于一直陪伴的白芷，她对白兰虽没有那么信任，但也有情分。
nbsp;nbsp;nbsp;nbsp;白兰家乡习俗特殊，女子十八及笄，今年才算她的及笄之年，清蕴就想送套首饰祝贺。
nbsp;nbsp;nbsp;nbsp;了解前因后果，李秉真点头，“到时候在家里或酒楼摆桌小宴，你们三人聚一聚罢。”
nbsp;nbsp;nbsp;nbsp;“嗯，我正是这么想的。”
nbsp;nbsp;nbsp;nbsp;如此说了会子话，日头渐移，透窗映出光芒愈盛，夫妻俩这才慢慢起榻洗漱。
nbsp;nbsp;nbsp;nbsp;李秉真在穿着打扮上没什么喜好，以前基本是随着女使的打理，即便她们挑了件颜色艳丽式样浮夸的锦袍，也能面不改色地穿，完全无所谓。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他相貌好、身量高，气质出尘，怎么穿都显得清逸文雅。
nbsp;nbsp;nbsp;nbsp;清蕴每逢出门，就会精心打扮一番，不拘做什么，毕竟不知何时就会遇到熟人，总不好太随意。
nbsp;nbsp;nbsp;nbsp;齐国公从别处去酒楼，夫妻俩也没叫马车，见还有时辰，就从府门前悠悠走过去。
nbsp;nbsp;nbsp;nbsp;出了深巷，经过一片住宅地，青砖铺就的石道出现在眼前，闹腾腾的人气乍现。
店铺鳞次栉比，门前各有伙计叫卖，中间游走着挑担货郎，行人如织。
再往里去，高楼渐多，片片旌旗招摇。
nbsp;nbsp;nbsp;nbsp;李秉真带她走进“汇香居”
，报出名号，立刻有人领他们到阁子里。
nbsp;nbsp;nbsp;nbsp;里面早早坐了两人，齐国公和李审言。
nbsp;nbsp;nbsp;nbsp;昨晚李秉真就提前说明了聚餐人的身份，清蕴跟着打招呼。
nbsp;nbsp;nbsp;nbsp;齐国公点点头，他和大部分公爹一样，对儿媳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会太关注，只要夫妻俩和睦就行。
nbsp;nbsp;nbsp;nbsp;他对清蕴无疑是满意的，才在这场特殊的家宴里让长子带上她。
他能清晰感觉到，儿媳在时，长子的活人气也能多些。
nbsp;nbsp;nbsp;nbsp;李审言视线从街边风景转回来，简单示意，“大哥，大嫂。”
nbsp;nbsp;nbsp;nbsp;他和齐国公坐在一块，这样看过去，父子俩几乎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李秉真嗯了声，携清蕴落座。
nbsp;nbsp;nbsp;nbsp;清蕴余光无声扫过几圈，感觉到氛围的沉默、凝滞和一丝尴尬。
nbsp;nbsp;nbsp;nbsp;这不奇怪，不说和陌路人差不多的兄弟俩，齐国公和小儿子应该也没怎么说过话。
nbsp;nbsp;nbsp;nbsp;以前碍于大长公主的存在，现在想让兄弟俩放下长辈间的旧怨，培养感情？
nbsp;nbsp;nbsp;nbsp;清蕴出声，打破了满室诡异的寂静，“你们这儿有什么招牌菜？”
nbsp;nbsp;nbsp;nbsp;伺候这间阁子的小二松了口气，总算来了个活人。
nbsp;nbsp;nbsp;nbsp;他一口气报出二十来道菜肴，清蕴认真听着，问他，“你们家有几种鱼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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