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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万云候在殿外，“夫人快进罢，陛下已等候多时。”
nbsp;nbsp;nbsp;nbsp;“世子已进去了？”
nbsp;nbsp;nbsp;nbsp;万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让白芷停留在外，重复了声，“夫人，请。”
nbsp;nbsp;nbsp;nbsp;瞧了眼天色，清蕴入内。
nbsp;nbsp;nbsp;nbsp;行宫一切依建帝喜好，仿和宁殿布置，槅扇多，屏风多，短短几步，绕了数座屏风。
殿内香雾缭绕，更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
nbsp;nbsp;nbsp;nbsp;终于得见天颜时，建帝正斜躺在罗汉床上，左右无宫婢，也无李秉真，仅有一位妇人妆扮的美人在捏腿。
nbsp;nbsp;nbsp;nbsp;“臣妇参见陛下。”
清越的声音在内殿响起，和美人低语的建帝瞧见她，眉头扬起，摆了摆手。
nbsp;nbsp;nbsp;nbsp;美人会意起身，对他行礼后告退，经过清蕴身边时，特意对她微微一笑。
nbsp;nbsp;nbsp;nbsp;她走了，不知何处有宫女现身，服侍建帝穿靴披衣，奉上茶水点心，再恭敬退去。
nbsp;nbsp;nbsp;nbsp;“可认得她？”
建帝饶有兴致地问。
nbsp;nbsp;nbsp;nbsp;他指的，当然是最初那位美妇。
nbsp;nbsp;nbsp;nbsp;清蕴否认。
nbsp;nbsp;nbsp;nbsp;建帝站直身，悠悠目光好像注视着那道已经消失的背影，唇畔勾起，“她的夫君名姜直，是朕的工部侍郎。”
nbsp;nbsp;nbsp;nbsp;工部侍郎姜直，这个人几年之内连升六七级，引得议论纷纷，清蕴当然听过。
nbsp;nbsp;nbsp;nbsp;姜直不在场，他的夫人却在这儿给建帝捏腿，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
但这种天子和臣妻厮混的事，清蕴怎么好出声回复，继续保持沉默。
nbsp;nbsp;nbsp;nbsp;建帝自顾自说了下去，“两年前，她夫君不过是个小小的太仆寺丞，俸钞几百贯，禄米百石，难以维持一家十几口生计，她也得在街边沽酒谋生。”
nbsp;nbsp;nbsp;nbsp;他叹了口气，“如斯美人，在街边整日经受风霜欺打，怎能不憔悴？如同名花，必须精心浇灌滋养，方可盛放。”
nbsp;nbsp;nbsp;nbsp;“夫人以为呢？”
nbsp;nbsp;nbsp;nbsp;靠得近了，建帝低沉含笑的语气越发明显。
清蕴脑袋微低，纹丝不动的模样像根钉在原地的木头，“陛下有仁爱之心，臣妇弗如。”
nbsp;nbsp;nbsp;nbsp;建帝笑两声，“你是个女子，怎能和朕比较呢？朕向来怜花惜玉，当然不忍美人受苦。”
nbsp;nbsp;nbsp;nbsp;怎么个不忍受苦法，已经很明显了。
建帝满不在意，清蕴却不能顺着他的话聊，想了想，只能略过这个话题，“敢问陛下，臣妇外子何在？”
nbsp;nbsp;nbsp;nbsp;“他身体虚弱，一路咳过来，随时要倒下的模样。
朕见了哪里忍心让他随侍，着太医看过，就让他先去歇息了。”
nbsp;nbsp;nbsp;nbsp;“既如此，臣妇也先行告退。”
nbsp;nbsp;nbsp;nbsp;“不急。”
建帝道，“朕倒是好奇，少思身体这么弱，夫人当初怎会答应嫁给他？”
nbsp;nbsp;nbsp;nbsp;说着话，他走到小几前，自斟了杯茶喝，看起来像闲话家常。
nbsp;nbsp;nbsp;nbsp;在建帝凝视下，清蕴不想答，也得开口。
nbsp;nbsp;nbsp;nbsp;“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两家长辈商定，作为小辈，当然是谨遵教诲。”
nbsp;nbsp;nbsp;nbsp;“是么？”
建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朕还以为，是姑母深信浮云寺的法显批言，找遍京城，只有夫人最符合这道批言，才逼迫王家而成的婚事。”
nbsp;nbsp;nbsp;nbsp;清蕴眉间微蹙，似是不解他为何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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