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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不管内心怎么想，所有人都表现出一副和自己无关的模样，应声散场。
nbsp;nbsp;nbsp;nbsp;清蕴慢慢往回走，眼眸低垂着。
nbsp;nbsp;nbsp;nbsp;万云刚才的话很值得琢磨，有人窥伺帝帐、发现两具男尸。
nbsp;nbsp;nbsp;nbsp;怎么个窥伺法？如何发现？在哪儿发现？死者是谁？
nbsp;nbsp;nbsp;nbsp;他说得简单，让人议论纷纷，有种故意搅动人心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但如果不是昨夜出了周墨一事，她也不会想太多。
所以被搅弄的，只能是心中本就有鬼的人。
nbsp;nbsp;nbsp;nbsp;慢慢走动的她，和李秉真都没注意到对方的步伐，忽然在帐前碰了下。
nbsp;nbsp;nbsp;nbsp;对他来说，这种完全忽略周遭的神游是很罕见的。
nbsp;nbsp;nbsp;nbsp;抬起头来，李秉真看到她眼底的询问，低声道：“进去说话。”
nbsp;nbsp;nbsp;nbsp;一杯茶后，两人跽坐在小几旁，一缕直雾升腾，没有遮掩住彼此注视的眼眸。
nbsp;nbsp;nbsp;nbsp;“昨夜的事，我已经查明了。”
李秉真开口，“留下血迹之人，是李审言。”
nbsp;nbsp;nbsp;nbsp;“……他？”
nbsp;nbsp;nbsp;nbsp;“嗯，昨夜藉香来告知我帐前异样时，我正和众学子一同讲书，而后没多久随藉香回帐，左右查探，皆无异样。”
李秉真道，“但今早去拜见母亲，见她心腹侍卫有异状，就多问了几句。”
nbsp;nbsp;nbsp;nbsp;其实是逼问，他身份特殊，侍卫抵挡不住，没几句就交待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陛下口中窥伺帝帐之人，可能是母亲所派。”
nbsp;nbsp;nbsp;nbsp;清蕴瞳孔微缩。
nbsp;nbsp;nbsp;nbsp;抛出这惊天之言，李秉真抵唇把咳嗽咽回，解释道：“她不是要行刺陛下，而是……在找李审言。”
nbsp;nbsp;nbsp;nbsp;“母亲想杀他。”
nbsp;nbsp;nbsp;nbsp;准确来说，是因为李审言一直随侍天子身边，想要确定他的行踪，只能连带着盯梢建帝。
nbsp;nbsp;nbsp;nbsp;但这种盯梢，和窥伺帝帐有天壤之别。
如果建帝发现的真是他们，只能说，他在这件事上夸大了许多。
nbsp;nbsp;nbsp;nbsp;且找到李审言之后，趁他离开天子身边，大长公主的人就跟随离开了。
他们暗中下手，李审言猝不及防受伤，逃离的方向不是人群，而是最近的李秉真夫妇帐篷。
nbsp;nbsp;nbsp;nbsp;可能是无意为之，也可能是知道李秉真昨夜不会回帐篷，碰见的只会是清蕴，想借她的身份给自己掩饰。
nbsp;nbsp;nbsp;nbsp;结果清蕴和身边的人警惕至极，仅是看到一点血迹，就没有回帐。
nbsp;nbsp;nbsp;nbsp;清蕴微微抿一口茶水，掩去心底的惊涛骇浪。
nbsp;nbsp;nbsp;nbsp;以李审言的身份，大长公主恨他是理所当然。
可她想不到，这位殿下会冒如此大风险，宁愿引起建帝警惕，也要强行杀他。
nbsp;nbsp;nbsp;nbsp;“这并非第一次。”
看出她的想法，李秉真继续，“早在六年前，母亲就已做过类似的事。”
nbsp;nbsp;nbsp;nbsp;六年前，跶虏倭寇之乱还未停歇，民间起义仍有盛行。
李审言在府中度日艰难，被大长公主这座大山死死压住，他注定永无出头之日，便冒险混入平乱大军，想以军功傍身。
nbsp;nbsp;nbsp;nbsp;他继承了齐国公的军事天赋，从小兵到都尉不过短短一月，敢于冲锋、擅长谋略、无惧生死，且立下赫赫战功，无论谁都知道他回京就会受重赏。
nbsp;nbsp;nbsp;nbsp;这支平乱军并非齐国公、大长公主麾下任何一脉，可有他们相熟之人。
提前得知消息后，大长公主设陷杀李审言未果，便转而让人顶了他的军功。
nbsp;nbsp;nbsp;nbsp;朝堂上下皆被利益裹挟，何人会为他伸冤？自然不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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