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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的沉默，足够让病房里的空气凝滞。
他刚从一场不见硝烟却更凶险的博弈中脱身，身上还带着那股子冷硬，可面对她这样坦荡又带着点无赖的承认，那股子火气竟然找不到地方发作。
这点小动作，比起董事会上那些老狐狸的算计，反而显得......不那么刺眼了。
“以后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
宋晚意眨了眨眼，没料到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傅应川又问：“什么时候放的？”
“哼，”
宋晚意扭过头去，嘴角却控制不住地翘了一下，“秘密。”
这支笔，他几乎从不离身，尤其是在公司，随时可能需要签字。
她是什么时候找到机会的？傅应川心里转过这个念头，那点残余的紧绷感，也跟着散了些。
这个女人，胆子是真的大。
他伸出手，指尖碰了碰她的头发，动作轻缓，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其中的揉软。
宋晚意仰起脸，没有去看他，但能感觉到他俯身带来的压迫感和那不同寻常的气息。
会议室里的锐利似乎被这间小小的病房柔化了，像冰雪初融。
病房里安静得过分，空气都好像浓稠了几分。
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声无息地缩短。
他低下头，额头上落下一点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
就在这时——
“砰！”
一声巨响，病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宋昭雪提着一个水果篮站在门口，脸上精心准备的笑容在看清病房内景象的瞬间，彻底僵住，碎裂。
她直勾勾地看着床边的两人，看着傅应川刚刚收回的动作，看着宋晚意微仰的脸。
“哐当！”
手里的果篮脱手而出，重重砸在地上，水果滚了一地。
宋昭雪的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
下一秒，她什么也没说，猛地转身，狠狠将门摔上，发出又一声巨响。
走廊里传来她仓皇跑远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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