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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好像就只有沉默地陪在李君愿的身边，即使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到底还是在冬天，到底还是在海边，入夜之后的温度降下来不少，而刚刚出门之前有点急切的袁思意只穿了平常在片场的那件外套。
她觉得有点冷，又不想打扰到李君愿，默默地侧过脸去，动了动鼻子止住自己的喷嚏。
然而哪怕是这么微小的动作，李君愿还是注意到了，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袁思意身上，“很晚了，我们回去了。”
“可你还在不高兴是不是？”
袁思意问她。
“有一点吧。”
李君愿不知道该怎么跟袁思意去说自己心里的那些担忧，对于像袁思意这样勇往直前忠于自我的人来说，自己担心的那些事情大概都是笑话一场吧。
“那你怎么才会开心呢？”
袁思意不愿意起身回去，她有一种感觉，只要李君愿回去了，第二天这一切都会像没发生过一样，但那些难过却会一直留在李君愿的心里。
李君愿轻轻笑了一声，带着很多无奈，“我也不知道啊。”
如果她知道，那就好了。
“我不太擅长这个，”
袁思意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你给我点时间上网查查资料，说不定会有让你开心的方法。”
李君愿盖住她的手机屏幕，“阿意，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上网查到答案的。”
“为什么？”
袁思意看着她，眼神一如既往地清澈明亮，她拿出手机给李君愿看，搜索词条里显示这个“怎么让难过的人高兴？”
的词条的答案，足足有34，300，000个结果，“你看，这个世界上又很多人都有一样的问题，当然也会有很多参考答案啊。”
袁思意是个理性推理派，她一直坚信只要有足够多的参考答案，从中推理分析，总能找到正确的路径。
“但人是独一无二的，”
李君愿说，“就像你不喜欢的那些偶像剧里千篇一律的爱情，就是因为没有意识到爱情是独一无二的，不可复制，也就没有参考答案。
每个人对爱的定义都不同，有些人爱了选择前进，有些人选择退缩，还有些人选择一辈子回忆一个瞬间。”
“可是不是总有人说，幸福的感情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各有各的不幸吗？”
袁思意说，“这句话难道不是说明了通往幸福有参考答案吗？”
李君愿愣了愣，她从没想到过这个，也许她的潜意识里就认为所有的爱走到最后都会迎接悲伤的结局吧。
“你说得对。”
李君愿摸了摸袁思意的假发，“是我狭隘了，走吧，回去了。”
袁思意却拉住了她的衣角，“所以，你为什么不高兴了？”
这句话一问出口，怔住的是袁思意自己。
她从不关心别人的事情，就连跟最好的闺蜜陆晴在一起也大多是陆晴说着她听着，袁思意在人生的前二十几年里从未对别人的人生产生过好奇，更不会探听别人不愿意说的故事。
而现在，她站在这尊圣母像面前问出这句话开始，就已经跟原先那个在露营地对着李君愿说不想说的事情没必要跟别人解释交待的那个自己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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