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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里的一幕幕重新在高忱安眼前上演，她顾不上腿部的不适，踉踉跄跄地朝林外阁快步走去。
白日里少了些前来听戏饮酒的人，客栈周围围满了小商小贩，客栈里倒不像上次夜里那般拥挤，雁舞之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大厅高台的雕花木椅上，摇着那把绘有传统山水画的团扇。
似乎知道高忱安来这里有其他目的，雁娘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高忱安记得唐诉说过这里的水很深，她现在手里没有筹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说错话而招来杀身之祸，但现在，这是她找到唐诉和柳絮的唯一线索，无论怎样，她必须试一试。
顶着雁娘那令人不安的打量的目光，高忱安定了定心神，开口道：“我想找两个人。”
雁娘闻言轻声笑着，并没有问她要找谁，而是说道：“小妹妹，我这里......可没有你要找的人。”
此言一出，高忱安便明白了，她要找的人，一定在这里，只是这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正当高忱安思索之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率先走至她身侧开口道：“雁娘，别来无恙。”
她转头，肖琢相不知何时追上了她，身后还跟着徐勉。
“近来生意如何？”
雁娘站起身来，取下一把钥匙递给肖琢相，笑着答：“一切如常。”
两人的言行举止看得高忱安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肖琢相拉着衣袖上了客栈二楼。
三人一齐往二楼最深处走去，高忱安早已将之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只是急切地问道：“你们刚刚那些话什么意思？”
“‘别来无恙’是林外阁的黑话，表示有心与雁娘进行地下交易，‘近来生意如何’是询问她现在能否进行交易，她回答‘一切如常’自然就是应允的意思。”
“那我们现在去哪？”
“二楼尽头的客房可以通往地下，现在去和雁娘做交易。”
肖琢相顿了顿，补充道，“一楼人多眼杂，不宜直接通往地下，所有的交易都是具有保密性的，上了二楼的人大都回房休息，不易遇人。”
高忱安环顾一圈，的确从上来之后一个人都没碰到：“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肖琢相偏头看了她一眼：“你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不知道这些，还敢一个人丢下剑来林外阁，看你这样子，莫非不知道当时追杀你的人是和雁娘做了交易？”
高忱安心里一阵惶恐，摇了摇头问道：“杀人的生意也做？”
“只要能满足雁娘的要求，什么生意都可以做。”
“她要的钱很多吗？”
行至尽头，肖琢相打开客房，里面的布局和其他客房别无二致，只是多出一扇门，拉开门，一股地下的潮湿气息沿着深不见底的楼梯扑面而来，两侧插着燃烧的火把，目光顺着火光延伸下去，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黑暗。
肖琢相摇摇头：“她要是只要钱就好了。
林外阁没有固定价位，所有的交易全部由雁娘即兴而定，黄金、珠宝、甚至人和动物......做交易前没人知道她要什么，而且一旦敲定，她就不会更改，敲定的东西必须在当天结清，否则交易作废。”
高忱安听得目瞪口呆，这些事情是她在府内从未听闻的，却是浪迹江湖人尽皆知的事情。
她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孤身闯入了一个多危险的地方。
“而且林外阁里有一群身手矫健的黑衣人，他们全部效忠于雁舞之，这也是外界人全部服从她的规矩的原因。”
楼梯底部的门缝里亮起一条波动的火光，三人在出口前站定。
“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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