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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佳禾微微扬唇，感到后面向她投来一道视线。
照片已有些年头，上面的男人笑容阳光，略带几分痞气，他很少照相，这张还是他初中和人在篮球场打球的被他一个同学用按键机抓拍的照片。
明明前不久清明的时候才来扫过墓，可是现在看着那张照片却像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再过七年，她再来这里看到这张照片的心情又会有怎样的变化呢？
不行，鼻子不能酸，至少现在还不能。
骆佳禾拿出刚才路上买的供香，薛航默契地递来打火机，“咔嚓”
帮她点燃，她把香放在坟前，蹲下摸了摸靠在膝上的女儿，“甜甜上周不是在幼儿园里得了好多小红花吗，要不要跟爸爸讲讲？”
薛恬一张小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在幼儿园新交的小朋友，老师奖励给她的小红花小铅笔，还把在上一个幼儿园被男生欺负的事拿出来说。
最后说口渴了，还跟骆佳禾要水喝，骆佳禾早有准备，从她的小书包里拿出水杯给她，喝完水她让薛航带她先回车上，自己再待一会儿就回去。
“甜甜，跟叔叔走吧，给妈妈一点时间。”
薛航去牵薛恬的手。
薛恬没动，赖皮般黏在骆佳禾身上不愿走，撇撇嘴，说，“妈妈要跟爸爸说什么悄悄话，是甜甜不能听的吗？”
“对呀，妈妈要说的话，只有爸爸才能听哦。”
薛恬瘪嘴，“那好吧，妈妈你要快点来找我们哦。”
说完依依不舍地被薛航牵着往门口走去。
“阿岩，最近过得好吗？”
“我还不错，只是我做了错事，而且好像还知错不改。”
“最近几个月我好像……迷路了。”
“不，应该说又在走回头路，还是条不归路。”
“我应该不会再婚了。”
“和他在一起很快乐，”
骆佳禾笑出了声，“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庸俗，没错，是很庸俗的那种快乐，可是……这种快乐好像注定不会被认可，我和他不会有好结果，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赵澄，我那个损友，你还记得她吗？”
“她说，既然摆脱不了，就享受。
我原来很不屑，可是现在却慢慢认可了她那套理论。”
“我不怕流言蜚语，可我想保护甜甜不用从小到大受到流言蜚语的伤害。”
“但是好像很难，快乐地顺从自己内心，和保护重要的人，好像不能同时共存。”
“我很自私对不对，真是又当又立。”
“搞不好我真会成为下一个我妈，到时候你也要像我爸一样丢脸了，你怕吗？你会生我和他的气吗？”
“对不起。
我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
“我会成为下一个我妈吗？其实我也很怕。”
薛航靠在车门上快抽完一支烟的时候，才看见骆佳禾从门口出来。
往超市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这个点超市里的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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