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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鸦羽似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下一秒，他转头。
顾琛白学着他的动作坐在沙发上，手放在子桑身后的椅背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子桑总觉得顾琛白有些紧张，又有些轻松。
顾琛白手里捏着Q.Q小黑人，撑着下巴，语调托的长长的：“在想我啊——”
“让我想想，你是在想我什么呢。”
他换了个姿势，接过子桑手里的茶杯，自己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在想我的死因吗？”
他灰蒙蒙的眼瞳，如同某种无机质的机器，总有一种非人感。
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子桑，保持着笑意，毫无顾忌的问出这个问题。
子桑一愣，他抿了抿唇，还是很想知道。
这件事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虽说和他的任务没什么关系，但他真的很想知道。
下一秒，他眼睫轻颤，期期艾艾的说：“可以嘛。”
顾琛白顿了一下，没想到子桑真的问出口，有些哂笑：“当然可以。”
就算子桑不问，他也是要说的。
他把茶杯放在子桑前面，Q.Q小黑人挣脱出他的手，跳到子桑的怀里：“今天岑朝云要去他师傅家，你也去，说不定能发现。”
Q.Q小黑人不会说话，拉着子桑的手，对顾琛白指指点点控诉他。
子桑摸了摸它的头，摸的它直往他手上软，要是它有嘴，说不定还会偷偷摸摸亲一口。
顾琛白轻飘飘一眼，小黑人立马立正，他这才说：“它蛮喜欢你的，跟着你……”
他原本想直接说，但到最后还是软了语气：“跟着你好吗？”
小黑雾而已，跟着就跟着吧。
子桑点点头，他还想问什么，抬头顾琛白已经不见了。
“卡塔——”
岑朝云从外面回来，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面色凝重。
小黑人躲到子桑的口袋里，子桑站起身，拽住岑朝云的衣摆，他的脑子里还是顾琛白的话，于是直接问了出来：“朝云，你今天要去哪里呀。”
他圆滚滚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小的瞳孔里全是岑朝云的倒影，雪面粉腮上写满了期待，两只眼睛一眨，好似都能出来“带我一起去嘛”
的字样。
岑朝云晃了一瞬间的神，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已经说出了：“好。”
艹。
岑朝云暗骂了句脏话。
他反驳的话停在嘴边，视线里全是子桑兴奋换衣服鞋子的样子。
子桑弯腰系鞋带，衣摆上滑，露出半截的软肉包裹着的腰身。
算了。
去就去吧。
子桑这一路上都还蛮兴奋的，轻轻哼着歌，他总觉得去完这一趟，他的任务评分会更高。
岑朝云师傅的住所在一座山的半山腰，是栋古香古色的道观。
师傅好似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一样，早就泡好了茶，坐在蒲团上。
他的皮态看着很老了，皮肉松垮不贴骨头，眼皮耷拉下来，半遮着瞳孔，抬眼浑浊的看着他们。
子桑有些害怕。
他遇到的老人很多，但是没有遇到这样的。
这种视线，好似在观察一个物品，观察这个物品有没有什么价值，最后好像很满意的样子，但是从眼神里又看不出什么，只有浓浓的压迫感。
子桑躲在岑朝云的身后，连脑袋都不愿意露出来。
师傅看向岑朝云：“这是你的小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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