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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沈娇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
郑文民看着已经走远的几人，又看看地上哼哼唧唧，嘴角带血的赵老三，再看看旁边跺脚抹泪束手无策的陈学翰，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心沉到了谷底。
他狠狠一脚踹在赵老三身上，却连骂的力气都快没了。
眼看好话说尽也无法挽回，郑文民和陈学翰对视一眼，满是苦涩和无奈。
最终，郑文民哑着嗓子，几近哀求地冲着徐欢的背影喊：“徐书记……车……我开皮卡送您们回村委会……”
徐欢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嗯。”
郑文民两人紧忙跟上。
皮卡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着，车厢里一片死寂。
郑文民和陈学翰坐在前面，大气不敢出，只能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座上脸色煞白，眼神空洞的沈娇，以及依偎在她怀里，小声抽泣的孩子。
徐欢则坐在沈娇旁边，目光沉静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桃林，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短短几百米的路，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回到了村委会那栋还算整洁的小楼前。
车刚停稳，郑文民和陈学翰就立刻跳下车，抢着拉开后座的车门，脸上堆满了愧疚和讨好，几乎是九十度弯着腰。
“沈娇同志，徐书记，实在是对不住！
是我们管理不到位，是我们失职！
您看……”
郑文民语无伦次，只想表达歉意。
陈学翰也跟着点头哈腰：“沈娇同志，您受委屈了，我们……我们给您赔罪！
您打我们骂我们都行！”
然而，沈娇根本不看他们。
她抱着儿子，径直从两人中间穿过，拉开停在一旁徐欢的车门，坐了进去，“砰”
地一声关上了车门，将自己和外界隔绝开来。
那决绝的姿态，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这里的一切。
看着眼前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黝黑粗糙，此刻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的老实庄稼汉，徐欢心头的怒火，也忍不住消散了大半。
他心里清楚，赵老三的恶行，固然有这两个村干部管理疏忽的责任，但根源却不在他们身上。
兴庄村的贫困，以及由此滋生的一些问题，才是症结所在。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郑文民和陈学翰，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郑同志，陈同志。”
两人浑身一颤，紧张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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