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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压下罗宾意欲起身的动作，轻声告诉他没关系，落在他后背上的手抬起、捂住了罗宾的面罩，左手的银白色手枪在月光下泛着无机质的冷芒。
nbsp;nbsp;nbsp;nbsp;他温和地笑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那么，真让人抱歉——因为我会替他满足你的要求，”
他停顿了一下，“不过……我记得你还有个女儿，是吗？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nbsp;nbsp;nbsp;nbsp;无名氏似乎完全不在意他说了什么，维吉尔见状也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这对她来说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
他轻声说，“而我不会让她知道的，你？摩根·杜卡德——你可还称不上‘父亲’这个称呼。”
nbsp;nbsp;nbsp;nbsp;他也那样轻巧地点破了无名氏的真实身份，语调平静而冷淡，却让通讯频道里的所有人心头一跳。
nbsp;nbsp;nbsp;nbsp;黑色的披风掠过黑夜，沉重而悄无声息地落在甲板上，一红一蓝的身影紧随其后，摩托快艇的引擎声也戛然而止。
nbsp;nbsp;nbsp;nbsp;但维吉尔没分给这些来客哪怕一丝眼神，他只是沉着的、果断的，在来人出言阻止之前扣动了扳机——银白色的子弹如流星般迅疾明亮，不过瞬息之间便直中眉心。
nbsp;nbsp;nbsp;nbsp;他手腕微微上抬，转动弹匣后毫不犹豫地接连扣下扳机，子弹与铁链接触的一瞬间在空中炸开，爆炸的火光映亮了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nbsp;nbsp;nbsp;nbsp;船身猛烈的摇晃起来，酸液池中的硫酸也骤然翻滚起来，提姆稳住身体、皱着眉看去，却发现只有一根断裂的锁链因刚刚的爆炸摇晃着。
nbsp;nbsp;nbsp;nbsp;空气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除了蝙蝠侠和红头罩之外的罗宾们都露出了有些讶然的神色。
nbsp;nbsp;nbsp;nbsp;红头罩撇过眼看着蝙蝠侠哪怕被遮住也依旧难看的神色，嗤笑一声后朝后退了几步，坐在冰冷的船舷上。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面色依旧平静，目光死死定在了翻腾的酸液池上。
nbsp;nbsp;nbsp;nbsp;绿色的酸雾翻涌而起，连带着沸腾起了盘旋在这片海域上方无数的血泪与仇恨。
nbsp;nbsp;nbsp;nbsp;血色的记忆铺天盖地的朝他涌来——那些痛苦而扭曲的面容、浸润着血与泪的眼睛、黑夜里冲天而起的火光、盘旋而上的灰色烟尘、遍地鲜血与残骸的断壁残垣——一幕幕如绵薄的雪片纸般从他的眼前翻飞而过，只留给他绝望而痛苦的倒影。
nbsp;nbsp;nbsp;nbsp;耳边盘旋着无数人生命最后时刻挣扎而不甘的怒吼、哭泣与尖叫，那些如附骨之蛆的过往卷土重来，浑身将要凝固的血液依旧那样冰冷，他感到喉咙一阵痉挛，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nbsp;nbsp;nbsp;nbsp;“抱歉，罗宾，”
他收回手，指尖有些颤抖地收回手中的枪械，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费劲地从喉中挤出几个单词，让自己尽量显得平静，“吓到你了吗？请别害怕。”
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害怕，”
罗宾抿了抿唇，握住他发颤的手，“在颤抖的人是你。”
nbsp;nbsp;nbsp;nbsp;“是的、是的，”
维吉尔深吸几口气，面色重新宁静下来，恢复一贯的淡然，“抱歉，我有些害怕死亡。”
nbsp;nbsp;nbsp;nbsp;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所有人都沉默着，留给这对死里逃生的临时搭档足够的缓冲时间，直到维吉尔松开握着罗宾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示意罗宾自己过去。
nbsp;nbsp;nbsp;nbsp;罗宾没什么动静，微微仰起头看着他。
nbsp;nbsp;nbsp;nbsp;“蝙蝠侠和几位罗宾，”
他平淡温和地看着三位奇装异服的义警，又慢条斯理地将挽上的衣袖放了下来，“久仰大名。”
nbsp;nbsp;nbsp;nbsp;提姆感觉到他的目光实际并未在蝙蝠侠身上停留太久，反而目光有些奇异地看向了他和迪克。
nbsp;nbsp;nbsp;nbsp;片刻后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倘若几位来得再晚些，我可不能保证哥谭会发生另一起惨案。”
nbsp;nbsp;nbsp;nbsp;——当然不会，他骗他们的。
nbsp;nbsp;nbsp;nbsp;蝙蝠侠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他沉声道，“Neveraga.”
nbsp;nbsp;nbsp;nbsp;红头罩坐在维吉尔身后的船舷上，壮硕的身影在甲板上投下一道可怖的阴影，突然不合时宜地又嗤笑一声。
nbsp;nbsp;nbsp;nbsp;蝙蝠侠的目光悄然落在他身上，白色护目镜下那片钢蓝色的眼里流露出难以抑制的苦痛。
nbsp;nbsp;nbsp;nbsp;但他看上去依旧那般冷硬、坚不可摧。
nbsp;nbsp;nbsp;nbsp;维吉尔也微微偏头一笑。
nbsp;nbsp;nbsp;nbsp;他语调温和：“我相信您会遵守您的承诺——如果您不准备把我移交给GCPD或者关进阿卡姆疯人院的话，我们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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