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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东宫想得很清楚，这种事情，没有背景的人做是最合适的。”
nbsp;nbsp;nbsp;nbsp;只有像杨思焕这样没有靠山的人，倒下了便倒下了，事后没人会为她抱屈。
只要皇帝抬手保她不死，甚至把她打个半残，然后剥去她从前的官职，叫她做芝麻官，她也会感激涕零的在大犁的一角继续效忠下去。
nbsp;nbsp;nbsp;nbsp;这便是上位者的御人术，是下位者的悲哀。
nbsp;nbsp;nbsp;nbsp;陆天风名义上虽是陆鹤仁的得力助手，是陆家的管事，实际上却被陆鹤仁当养女对待。
她和陆天成、陆天由姐弟一块长大，三个人感情很好。
nbsp;nbsp;nbsp;nbsp;陆天由去世，陆天风也伤心了好多年。
她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小杨大人真是可怜。
这么多年都对陛下忠心耿耿，这回更是差点把命搭上，却总被当棋子利用。
属下听说，杖刑之后，她差点就丢了性命。
少爷在天之灵若是知道，该多心疼。
要是早知道小杨大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陆鹤仁瞥了陆天风一眼，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她分明是在埋怨自己铁石心肠。
nbsp;nbsp;nbsp;nbsp;陆鹤仁却转过身来，慢慢地说道：“早知道又如何？你难道要做她的靠山、要陆家做她的靠山？这样便是对她好？便对得起天由？那你可知，我若对她好，就是害了她，是将她往死路上送！”
nbsp;nbsp;nbsp;nbsp;陆鹤仁的语气平静，却微微发着颤，她顿了顿，又道：“因为那孩子除了是我的外孙，更是刘文昌的亲孙女。
刘家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陆天风了然地颔首：刘家是三大家族之首，执掌三大家族的命脉。
刘文昌其实是小侍生得庶女，幼时在人丁兴旺的刘家不受重视，她能有今天的地位，全是自己争来的。
作为当今首辅，又是太帝君嫡亲的姐姐，凭借这样的身份，刘文昌才能以庶女的身份坐上刘氏族长的位子。
而她虽是刘氏一族的族长，那十几条旁支也不是吃素的，随时都在预谋取缔她。
nbsp;nbsp;nbsp;nbsp;刘文昌成为族长之前，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生父扶正，改了族谱，为达成最终的目的，她杀了不少人。
其中包括她的祖母与嫡父。
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报应终是来了。
nbsp;nbsp;nbsp;nbsp;刘文昌有六女，却只养活了三个，膝下孙女也少，偏偏一个还战死在沙场，算上前几日二女儿的小侍刚早产生下的一个女孩，刘文昌总共也不过两个孙女。
nbsp;nbsp;nbsp;nbsp;陆天风不由地一叹：“刘家青黄不接确是事实。”
nbsp;nbsp;nbsp;nbsp;陆鹤仁缓缓说道：“不论是我陆家，还是三大家族，在朝中的势力都令陛下所忌。
方才我已说过，陛下意欲集权，雷霆万钧，势在必行。
若有一天，杨思焕的身世被揭露，她同时有陆刘二家的助力，你可知，这是可以颠覆朝野的力量！
你以为陛下会饶过她吗？”
nbsp;nbsp;nbsp;nbsp;陆天风闻言，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nbsp;nbsp;nbsp;nbsp;“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要是真心为那孩子好，就绝不要善待她。
我只要杨思焕活着，无论如何，她活着就好。”
nbsp;nbsp;nbsp;nbsp;陆天风无言以对，低下头去，试图以此掩饰将要淌下的泪水。
nbsp;nbsp;nbsp;nbsp;“这玉牌你拿着。”
陆鹤仁将虎纹玉坠放在桌上，对陆天风说，“万一我不在了，有人要杀那孩子，所有的暗卫和死士都会护着她。”
nbsp;nbsp;nbsp;nbsp;长辈之爱晚辈，则为之计深远。
原来那刻意而无情的加害，却最是深沉。
nbsp;nbsp;nbsp;nbsp;陆鹤仁阖目叹道，“天风，我老了，我活了这么多年，做了太多的事，对也好，错也罢，我都无愧于任何人。
唯有同天由争执的那一次，那是我第一次动手打他，也是唯一的一次。”
nbsp;nbsp;nbsp;nbsp;陆鹤仁说着话，眼睛红红的，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说：“若不是那一巴掌，他也不会离家出走、逃到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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