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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也没有,事态显然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nbsp;nbsp;nbsp;nbsp;这一日傍晚,沈琅使了不少银子出去,让人请了燕昭身边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到宫门处说话。
nbsp;nbsp;nbsp;nbsp;沈琅同他倒也有些交情,只是不算很深,在宫门处等了一等,心里倒有些怕他不肯来。
nbsp;nbsp;nbsp;nbsp;不料这人倒没有因他近日受了燕昭的冷落而怠慢他,远远的面上便带了笑:“沈大学士。”
nbsp;nbsp;nbsp;nbsp;“郭中堂。”
沈琅也朝他一点头。
nbsp;nbsp;nbsp;nbsp;“听闻沈学士近来身体抱恙,不知目下玉体可已安和?”
nbsp;nbsp;nbsp;nbsp;沈琅道:“本也只是偶感风寒,吃几服药下去也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两人先是不痛不痒地寒暄了几句,而后沈琅便从手上脱下来一枚素面玉石戒指,因是不经雕琢的素面玉戒,乍一眼却不怎样新奇,但只要细细看过,便知这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戒指。
nbsp;nbsp;nbsp;nbsp;再好的玉,也不过百两银子,郭顺安见得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稀罕的,但这一枚戒指乃是燕昭还是亲王之时,久惯在手上戴着的,他伺候了燕昭这些时日,不可能认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请郭中堂替我将这枚戒指交给陛下,再替我传一句话,就说楫舟想见他。”
nbsp;nbsp;nbsp;nbsp;郭顺安没有立即接下,只笑眯眯地望向沈琅:“陛下近来也很为琐务烦心,咱们这些人时常是一句话说得不对,就要受到责罚……”
nbsp;nbsp;nbsp;nbsp;沈琅连着那枚戒指又递过去一枚珰珠,郭顺安仔细拿起来端详了一眼,面上却是变幻莫测:“这珰珠贵重千金,咱家可不敢当。”
nbsp;nbsp;nbsp;nbsp;“劳郭中堂替我走一趟,就是陛下仍不肯见我,我也不怨什么。”
nbsp;nbsp;nbsp;nbsp;这枚珰珠本就是燕昭赏给他做耳坠的,只是怕让薛鸷看见了未免不高兴,又要跟他叽叽歪歪,因此沈琅便让金凤儿悄悄给收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郭顺安将那两样东西重又送回到他手里,他的笑意有些古怪:“说实在的,陛下对沈学士,既又器重,又有疼爱,内外廷中谁人不看在眼里?”
nbsp;nbsp;nbsp;nbsp;“陛下这些日子不高兴,总是冷沉一张脸,后宫也已是多日未曾去过的了,这也是实话。”
nbsp;nbsp;nbsp;nbsp;“我么,说好听些,人家叫我一声‘老祖宗’‘郭中堂’,可我心里自个得清楚,咱家的职责就是想方设法地替圣人排忧解难、讨他老人家的欢心。”
nbsp;nbsp;nbsp;nbsp;沈琅抬眼看着他,不知这人究竟是在铺垫什么:“郭中堂说这些话,我不明白。”
nbsp;nbsp;nbsp;nbsp;郭顺安仍然在笑:“沈大学士是聪明人,有些话自然也不必我点破,陛下他迟迟不肯给您一个实职,究竟为的什么,您别要说‘不明白’。”
nbsp;nbsp;nbsp;nbsp;沈琅沉默。
nbsp;nbsp;nbsp;nbsp;“其实,”
那郭顺安兀地压低了声音,同他附耳道,“陛下前些日子,时常召见一位‘公子’,那人的容貌品相,倒与您有六七分相似。”
nbsp;nbsp;nbsp;nbsp;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缘何,近日他也失了宠。”
nbsp;nbsp;nbsp;nbsp;“一个赝品,自然不如真货叫人珍爱,大学士若肯遂就了圣人的心,往后想要什么没有?就是那犯了事的薛大将军,你只要肯,他也未必不能化险为夷。”
nbsp;nbsp;nbsp;nbsp;“话,咱家都说完了,至于沈学士怎样选,那便只凭你自己的心。”
nbsp;nbsp;nbsp;nbsp;沈琅默然片刻,才又开口:“这是他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郭顺安只笑了笑,却没有回话。
nbsp;nbsp;nbsp;nbsp;过了会儿他才道:“咱家还得回去伺候圣人呢,沈学士倘或并无此意,那便请回吧。”
nbsp;nbsp;nbsp;nbsp;“反正眼下离三月初三,也还有三日呢。”
nbsp;nbsp;nbsp;nbsp;只有三日了,他在提醒沈琅。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福宁殿。
nbsp;nbsp;nbsp;nbsp;已是子时三刻,殿内灯烛一盏未熄,直叫人分不清眼下究竟是昼是夜。
nbsp;nbsp;nbsp;nbsp;大约是燕昭快回来了,几个宫娥在寝屋的香几上摆上一个冲耳乳足炉,又将香团点燃了,放进炉中。
nbsp;nbsp;nbsp;nbsp;屋内袅袅升起了香烟。
nbsp;nbsp;nbsp;nbsp;不多时,燕昭便踏进了寝宫。
nbsp;nbsp;nbsp;nbsp;见那龙榻上的锦帐披落,显然是有人在的,于是他道:“既然来了,怎么还不快过来伺候?”
nbsp;nbsp;nbsp;nbsp;里头并没有声响。
nbsp;nbsp;nbsp;nbsp;“不过那日说你两句,倒同朕端起架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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