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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当然，他不是乱骂，他只是善于发掘许多该骂之人该骂之事该骂之物，为之深切动情，然后极尽讽刺之能事，不带脏字却又咄咄逼人。
nbsp;nbsp;nbsp;nbsp;往好听了说是鞭辟入里，往不好听了说就是刁钻刻薄。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觉得谢善淩骂得很好很对，可毕竟不同于主流。
nbsp;nbsp;nbsp;nbsp;但顾望笙不怕自己这么说会引来谢善淩的不悦。
谢善淩写都那么写了，心中自然有数，恐怕以他的心性，被人如此评价反倒会引以为傲。
nbsp;nbsp;nbsp;nbsp;果然，谢善淩听完评论，虽未露喜色，却也不见恼色，只是将话说回了唐献仪的身上。
nbsp;nbsp;nbsp;nbsp;“唐献仪之案，世人皆以为是顾裕骐所为，其实不然。”
谢善淩缓缓说道。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一点就通，讶异道：“顾裕泽？”
他顺着一想，立刻就全明白了，“好一手借刀杀人！”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的语气很冷：“他惯用此招。”
nbsp;nbsp;nbsp;nbsp;停了下，垂眸道，“夺嫡之路凶险，我并非迂腐之人，铲除异己我不是不能理解，但唐献仪满门何辜？甚至，唐献仪并非他的异己。”
nbsp;nbsp;nbsp;nbsp;面对谢善淩的诘问，顾裕泽承认对不起唐献仪，谢善淩却没有看出他的一丝悔意。
nbsp;nbsp;nbsp;nbsp;他振振有辞，说欲成大业不可妇人之仁，来日他若得登大宝，重振朝纲，令海晏河清，唐献仪泉下有知必会原谅他，亦会为之欣慰。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没忍住朝他脸上就是一拳揍了上去。
nbsp;nbsp;nbsp;nbsp;顾裕泽没有躲，也没恼，只是微微蹙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谢善淩，好像错的是谢善淩，好像在头疼谢善淩的过分天真。
nbsp;nbsp;nbsp;nbsp;半晌，他柔声道：“我知你心软，因此瞒着你。
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为之挂怀，我不会脏你的手。”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又看了他一阵，只觉得从未这样陌生过。
nbsp;nbsp;nbsp;nbsp;也许顾裕泽还瞒过自己很多其他的不择手段的事情，不过是唯有这一件被自己发现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回过神来，抬眼对上顾望笙关切的眼眸。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倒了杯茶水推到他面前，他并不口渴，但对方如此示好，他就还是拿起来沾了沾嘴唇，然后放回桌上。
nbsp;nbsp;nbsp;nbsp;“以你性情，发生这样的事，也难怪你要与他决裂。”
顾望笙道。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所以你无需再为他耿耿于怀。
无论他是如何想的，我从前当他是未来的明君，亦是我的至交好友，如今却不如陌路人。”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了。”
顾望笙郑重其事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从今往后，我再不为这事和你置气。”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微微地点了点头，忽然问：“你也觉得我天真吧？”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摇头：“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若正直是天真，那我可真希望天下都是天真之人。”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想到一事，张嘴欲言，却又猛然止住。
nbsp;nbsp;nbsp;nbsp;不料顾望笙主动提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其实我说顾裕泽的坏话，自己又何尝不是曾犯你忌讳。
王尨一事我知你是对的，只是有时局势逼人，不得不考量许多，做出错误的让步。”
他苦笑，“我说这话，恐怕你听了也要生气。”
nbsp;nbsp;nbsp;nbsp;“我不是那个人。”
谢善淩先嘴硬地否认，随后语气淡淡道，“只是我也认为有错就该罚，不能因他从前之功而饶今日之错，如此才能严明军纪。
否则长此以往，法不成法，人人皆可效仿，所谓军心所向也不过是一支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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