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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不料他不知会一声就动手，身体一僵，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但依旧没有拒绝。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精心卖力地给谢善淩好一顿按，直到谢善淩道：“多谢，不用了……”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收回手，摘下头上的凤冠，连带着喜帕一起去旁边桌上整齐放好，回到床边又坐下，朝谢善淩道：“背过去，我再给你按按。”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顿感无语。
nbsp;nbsp;nbsp;nbsp;这人莫不是按上瘾了？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在这儿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及时醒悟，暗道自己莫不是傻了不成？差点倒还催着顾望笙那什么了……按摩挺好的。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便听话地挪了挪，背对着顾望笙，由他给自己按。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老实巴交地卖力，卖着卖着忽然说起话来：“还记得咱俩小时候在圣林禅寺那次相见吗？”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应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其实我当时先去偷看你来着。
听到你家人说你吃鱼卡着了刺，我便暗暗打算，将来与你成亲后，我替你剔刺。”
nbsp;nbsp;nbsp;nbsp;“……”
想真远，想真多。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正犹豫是否将心里话说出来羞羞他，毕竟若总不接话也尴尬，顾望笙已经自顾自说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当时年幼，其实也没想其他，只是想着我的未婚妻大约是我唯一的家人。”
nbsp;nbsp;nbsp;nbsp;他说得平静，谢善淩却听得眼底猝然一酸。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仍给他按着肩颈，忽的话锋一转，说：“刚刚我没喝多少酒，你的那些堂表兄弟都在帮我拦着，大约是怕我醉后伤你。”
nbsp;nbsp;nbsp;nbsp;“……是，他们一直都待我很好。”
谢善淩说，“我幼时看似乖巧其实顽劣，爱耍弄他们。
他们不与我计较，有时明明知道我又在使坏，还故意装作中计来哄我开心。”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发自肺腑：“我想到刚刚你被我逗笑的样子，颇能理解他们。”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笑笑，感叹道：“真好，你家的人都疼爱你，不像我，只能孤零零在圣林禅寺里被菜园的大和尚戒贪欺辱，父亲不见我，舅舅也放弃了我，还总有刺客要取我性命。
我每日吃不饱，穿不暖，夜里也不得安寝。”
nbsp;nbsp;nbsp;nbsp;他说得如此凄惨，更惨在都是真话，谢善淩忍不住想回头看着他安慰一二，可还没来得及动作，顾望笙就搂了过来，胸膛贴着后背，将人抱在怀中。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身体又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nbsp;nbsp;nbsp;nbsp;他闻到一些幽幽的甜腻香气，是香膏和玉容散。
他不用玉容散，但京城贵族间确实流行。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将脸埋在谢善淩的脖颈间，嗅到淡淡的檀木香，清冽疏远。
nbsp;nbsp;nbsp;nbsp;他轻声倾诉：“那时候，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和念想。
我无数次有熬不下去的念头，可是一想到我还有未婚妻，我不会一辈子都那样孤独，未婚妻名字还那么好听，我一定要熬到娶她的那日。”
nbsp;nbsp;nbsp;nbsp;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笑了。
nbsp;nbsp;nbsp;nbsp;却不料正笑着，忽然手背上落下湿热的水珠，一怔，忙将谢善淩拉转过来朝着自己。
这一看，果真对方的脸上有了泪痕，眼眸澄澈而湿润。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撇过头去，抬起手胡乱地擦脸。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赶忙去水盆架子拿了棉巾过来，看着谢善淩接过去低头擦眼泪，忽的伸出一只手来抚住他的一侧脸庞。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抓着棉巾的手一顿，渐渐放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维持着这样的局面过了一会儿，顾望笙忽然道：“你真是好奇怪。”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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