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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晚上申屠真听闻此事，很不悦，她原以为是给她绣的。
然而席玉麟能集中注意力的时间非常有限，绣完一条帕子，连着三天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再不能绣第二条的架势。
nbsp;nbsp;nbsp;nbsp;申屠真却不体谅他，“我的生日快到了。
绣不好第二条，就把你扒光，扔在重庆警察厅门口。”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只好爬起来给她绣，一个小小的老虎头就花了一个月。
因为太复杂，绣完脑袋后，想死的心情达到巅峰，手也抖，无论如何都绣不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虽然手帕只有左下角一个虎头稍显突兀，但虎头的完成度很高，也远比莲花鲤鱼要复杂，申屠真已经满意了。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给他女儿绣莲花鲤鱼？”
nbsp;nbsp;nbsp;nbsp;“因为是最经典的图案，不费脑子。”
nbsp;nbsp;nbsp;nbsp;“那为什么给我绣老虎？”
nbsp;nbsp;nbsp;nbsp;“大王威武。”
他有气无力地说。
nbsp;nbsp;nbsp;nbsp;申屠真举着手帕在灯火下看，又叠了几叠，收进大衣口袋，忽然没头没尾地说：“我毕业于北大法学院。”
nbsp;nbsp;nbsp;nbsp;“但因为家族生意太大，兄长们又都在明面上做官，需要我暗地里辅助。
劳心劳力的事不少，我既无职位、又无荣誉。”
她淡淡道，“为了家族，还嫁给了老彭。
当然，我和他各玩各的，倒也没受委屈；兄长们也都联姻，他们宠爱我，付出的比我多得多，是在用性命为这个家保驾护航没什么好抱怨的。”
nbsp;nbsp;nbsp;nbsp;席玉麟也觉得她没什么好抱怨的，过得这么舒服了，还要抱怨，那他怎么活？因此懒得答话。
nbsp;nbsp;nbsp;nbsp;等到她生日的前一天，又穿了双新皮鞋进来，罕见地露了笑意，说是上海最流行的牌子，叫什么宁吧。
嘉礼为了买给她，特意遣人跑了一趟上海。
nbsp;nbsp;nbsp;nbsp;那鞋是秋季新款，鞋面结合刺绣工艺做了镂空雕花，露出白纱底衬。
席玉麟说嗯嗯真好看。
她只是想炫耀侄子的心意，也不在意席玉麟到底觉不觉得好看，没计较他的敷衍。
nbsp;nbsp;nbsp;nbsp;生日当天的排场真是大，设了寿堂，摆放香案、蜡烛、寿桃等等，檐角挂灯笼红绸。
院子里来了许多陌生人，道一声贺，就要在姓名簿上签自己的名字，将礼物堆放在堂内。
nbsp;nbsp;nbsp;nbsp;热闹是热闹，但太老派，现在年轻人都不这样过生日。
席玉麟怎么瞧她怎么觉得年纪大，暗自发笑。
他在众宾客中坐下，捞来一碗面稍吃了几口，没胃口，就撂筷子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众人面面相觑，有心提醒他不可擅自离席，但见主座的申屠真都没发话，也就把提醒憋了回去。
满堂寂静，就听见他脚上的镣铐拖在地上，当啷当啷响。
nbsp;nbsp;nbsp;nbsp;在院门口的警卫身边站了片刻，他等来了申屠嘉礼。
nbsp;nbsp;nbsp;nbsp;申屠嘉礼刚忙完公务，马不停蹄地驱车赶来祝寿，接着又要马不停蹄地回重庆。
他身后跟着两个随从，几步穿堂过院，席玉麟就站在那儿一路看。
nbsp;nbsp;nbsp;nbsp;带学生带久了，只看走路姿势，都知道对方哪里有问题。
这申屠嘉礼是武将体格，性格虽浮躁，脚上却沉稳有力，双手的摆动幅度也不大，方便随时拔枪。
只是左腿向前迈的距离比右腿向前迈的距离小，应该是有旧伤。
nbsp;nbsp;nbsp;nbsp;几分钟后，申屠嘉礼急匆匆地从堂屋出来，打道回府。
nbsp;nbsp;nbsp;nbsp;他看出来了：伤在膝盖上。
nbsp;nbsp;nbsp;nbsp;吃完了饭，又在院中搭了个戏台子，大家搬板凳在廊下看。
放在往日，申屠真的生日不知道要办得多华丽；现在是在郊外，没条件，倒给了宾客们新奇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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