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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不是说欠了钱……十……十……”
nbsp;nbsp;nbsp;nbsp;他忘了数，身边立刻有人接了一句，“十四两！”
nbsp;nbsp;nbsp;nbsp;陈桥生：“对！
十四两！
不是欠了你家十四两吗！
把欠条掏出来看看！”
nbsp;nbsp;nbsp;nbsp;刚刚柳谷雨就说了这话，现在村正也说，把王家的逼得支支吾吾不敢答言。
nbsp;nbsp;nbsp;nbsp;可王家的敢对崔兰芳耍横，却不敢对陈桥生来硬的，拖了一会儿见拖不过去，就说是自己记错了，嚷着就要扯几个儿子离开。
nbsp;nbsp;nbsp;nbsp;柳谷雨这时哪能放他们走，立刻又夸了陈桥生几句，说他公平正直，又说他热肠好心，把人夸得直笑。
nbsp;nbsp;nbsp;nbsp;然后柳谷雨就说：“我家门槛就这么低？你想来闹就闹？想走就走？人能走，把咱家欠条换回来！
钱都还清了，你还扣着欠条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王家的不乐意撒手，瞥一眼村正，又磕巴说道：“谁、谁说还清了？还差些呢。”
nbsp;nbsp;nbsp;nbsp;柳谷雨张口就“呸”
了回去，又说：“你刚刚都说了，欠的钱还清了，差的是利息！
刚才可是好多人都听见了，各位婶子阿叔都在呢！
可是能给我们作证的！”
nbsp;nbsp;nbsp;nbsp;听到柳谷雨的话，林杏娘率先开口喊道：“没错！
咱都听见了！”
nbsp;nbsp;nbsp;nbsp;“是呢！
是呢！”
nbsp;nbsp;nbsp;nbsp;“我们都听到了！”
nbsp;nbsp;nbsp;nbsp;柳谷雨又继续：“至于婶子说的利息……你说还差个三五两的利息，正巧村正也在。
村正见识广，就问问村正，这借出去四两银子，用不用还五两的利息！
这是哪家的道理！
这大雍的法莫不是你定的！”
nbsp;nbsp;nbsp;nbsp;这哥儿可真敢说，陈桥生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转眼就听到这句“大雍的法”
，把他吓得够呛，忙喊道：“诶哟，你这哥儿！
可不敢乱说啊！”
nbsp;nbsp;nbsp;nbsp;但陈桥生也算明白来龙去脉了，当即就做主要王家的把欠条拿出来。
nbsp;nbsp;nbsp;nbsp;王家的本不愿意，想耍无赖混过去，但村正在村里极有威信，她不敢得罪，见村正冷着眼瞪她，只好怯怯地缩了回去，喊小儿子回家将欠条拿来。
nbsp;nbsp;nbsp;nbsp;欠条到手了，柳谷雨将其递给崔兰芳，又当着村正和一众村人的面说道：“娘，把它撕了。”
nbsp;nbsp;nbsp;nbsp;崔兰芳听到柳谷雨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泪将手里的薄纸撕成碎渣。
nbsp;nbsp;nbsp;nbsp;王家的见没讨着好，气势汹汹地来，最后又领着儿子们灰溜溜地走，再不敢冒头说话了。
nbsp;nbsp;nbsp;nbsp;没了热闹可看，一群人也慢慢散去，各回各家了。
nbsp;nbsp;nbsp;nbsp;村正吧嗒抽着烟，他眯着眼睛笑，末了又意味不明地看了柳谷雨一眼，叹道：“柳哥儿瞧着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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