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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此行可还顺利？”
nbsp;nbsp;nbsp;nbsp;“不太顺利，师父，”
殷唱阳垂下头，一时不知该怎样启齿，干脆一撩袍，跪在了雪地里。
nbsp;nbsp;nbsp;nbsp;“弟子办砸了差事。”
nbsp;nbsp;nbsp;nbsp;寒风萧瑟，殷唱阳将头埋得更低。
nbsp;nbsp;nbsp;nbsp;那扇门被风推开，殷唱阳感到一股寒流扑面袭来，他打了个冷战，从压低的视野里，看见阶上有人走下来，一双脚逐渐靠近。
nbsp;nbsp;nbsp;nbsp;他的师父贵为万剑宗掌门，是当世大能，也是现今最接近天道，触摸到了飞升边缘的人。
nbsp;nbsp;nbsp;nbsp;殷唱阳爱戴师父，同时又敬畏他，对方于他而言如同严父，是比生身父亲更重要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殷唱阳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直到此刻，顶着师父的无声打量，淡淡的悔意才无法抑制从心头升起。
nbsp;nbsp;nbsp;nbsp;师兄想必就不会让师父失望，突然升起这个念头，让殷唱阳一惊。
nbsp;nbsp;nbsp;nbsp;他怎么会在此刻想起贺殊行？对方怎么能动摇到自己，他为什么要和对方比？被贺殊行搅扰得神思不定，这才是输了个彻底！
nbsp;nbsp;nbsp;nbsp;殷唱阳气息正微微紊乱，突然感到一只手抚上自己头顶，浑厚灵力自掌心传来，荡涤着他心中的躁郁。
nbsp;nbsp;nbsp;nbsp;殷唱阳听见一声叹息。
nbsp;nbsp;nbsp;nbsp;师父什么都没说，但这一声叹息已经暗含千言万语。
nbsp;nbsp;nbsp;nbsp;殷唱阳惶惑地仰脸，明净秀丽的面上是压不住的错愕：
nbsp;nbsp;nbsp;nbsp;“弟子知错！
是弟子辜负了师父期望，那把短匕弟子曾有幸目睹，但弟子……”
nbsp;nbsp;nbsp;nbsp;殷唱阳猝然卡住，无法再往下说。
nbsp;nbsp;nbsp;nbsp;能说什么？那把匕首早已交给伏兽门弟子，换成聚魂草了！
nbsp;nbsp;nbsp;nbsp;殷唱阳亲眼看见它被滴血认主。
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一路上辛苦了。”
师父淡淡道，拂袖欲走。
nbsp;nbsp;nbsp;nbsp;殷唱阳慌了神，伸手拽住对方衣袍下摆，急切道：“弟子会尽力弥补，还请师父再给徒儿一次机会。”
nbsp;nbsp;nbsp;nbsp;那片衣角轻巧从他手中溜走。
nbsp;nbsp;nbsp;nbsp;师父径自回到门内，门在他眼前戛然合上。
nbsp;nbsp;nbsp;nbsp;殷唱阳空对着那道门，天色渐晚，月亮逐渐攀上树梢，月光与雪色，俱是一片凄清的白。
nbsp;nbsp;nbsp;nbsp;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头却哽住。
nbsp;nbsp;nbsp;nbsp;良久之后，他俯身，声音嘶哑悲沉：“师父，您是不是觉得我心术不正，不堪大用？”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nbsp;nbsp;nbsp;nbsp;是不是换作贺殊行，师父就不会那么失望？是了，如果是贺殊行去，他根本就无需换那株聚魂草。
nbsp;nbsp;nbsp;nbsp;他一直想成为师父的骄傲，但却只把师父越推越远，对方何曾以他为傲过？
nbsp;nbsp;nbsp;nbsp;“我没那么想过，”
师父的声音自门内悠悠传来，“你心境不稳，什么事容后再议，先回去静心凝神。”
nbsp;nbsp;nbsp;nbsp;殷唱阳嘴唇抖了抖，没有动。
nbsp;nbsp;nbsp;nbsp;他独自跪在皑皑雪地里，霜落满肩，浓睫沾雪，雪珠倏尔垂落，状如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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