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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一时间，两边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nbsp;nbsp;nbsp;nbsp;章老爷子年纪大，但心思还是明亮的，他听着外面的声音，忍不住分了心思，用余光细细打量着章向程。
nbsp;nbsp;nbsp;nbsp;自己这个孙子从小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很少哭，也很少笑，不论待谁都是不冷不热的，就像是时刻带着面具的假人，让人看不透。
但是，他这次从国外回来，倒是有了些变化，不仅话多了点，似乎...脸上的表情也更生动了一些。
nbsp;nbsp;nbsp;nbsp;章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起旁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说：“我看你说想要陪我一起练字是假，躲着你父亲和你顾阿姨才是真的吧？”
nbsp;nbsp;nbsp;nbsp;章向程倒也没回避：“他们一家人在客厅里热热闹闹地看电视，我干嘛去讨那个嫌。”
nbsp;nbsp;nbsp;nbsp;“是你想多了。”
nbsp;nbsp;nbsp;nbsp;“我不是小孩子了，基本的察言观色能力还是有的，再说我在这个家里不被欢迎也不是第一天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nbsp;nbsp;nbsp;nbsp;“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恨你父亲和顾阿姨？”
nbsp;nbsp;nbsp;nbsp;“不恨。”
章向程短暂停顿了两秒，“毕竟恨也是需要感情付出的。”
nbsp;nbsp;nbsp;nbsp;所以，他连恨都懒得恨。
nbsp;nbsp;nbsp;nbsp;话落，攥在章向程手掌心中的手机突然嗡嗡响了几下。
nbsp;nbsp;nbsp;nbsp;他低头看了眼跳到屏幕上的消息：【没有！
！
！
！
】
nbsp;nbsp;nbsp;nbsp;啧，没有就没有，后面跟这么多感叹号干吗？看着就凶巴巴的。
nbsp;nbsp;nbsp;nbsp;与此同时，章老爷子还在语重心长地说：“当年你顾阿姨的确做过一些糊涂事，可她也都知道错了，在你出国之前，也按照你的要求，当着家里几个长辈的面和你道过歉了，有些事情——”
nbsp;nbsp;nbsp;nbsp;“这些话您都说了多少年了，可我还是只有那句话回您，让我原谅他们，这辈子是不可能了，有机会的话，我下辈子尽量做个心胸宽广的人，说不定到时候会认真考虑您的提议。”
章向程没等他说完，突然站了起来，木椅被力量推动向后时，发出“呲啦”
的响声，“我就不打扰您练字了，先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说完，他又把之前奶奶送进来的中药往章老爷子手边推了推，笑着提醒，“另外，您还是早点喝了吧，奶奶一会儿进来要是看见你还没喝，那后果——”
他抬着眉眼“啧啧”
了两声，然后，转身往外走。
nbsp;nbsp;nbsp;nbsp;章老爷子先是看了眼那碗黑乎乎的中药，皱紧了眉头：“你干嘛去？”
nbsp;nbsp;nbsp;nbsp;今天的家宴，章顾泽的新婚妻子也来了，可千万不能闹起来，让人家看了笑话。
nbsp;nbsp;nbsp;nbsp;章向程知道老爷子的心思，背着身子，摆了摆手：“有人找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和奶奶。”
nbsp;nbsp;nbsp;nbsp;章老爷子盯着他的背影：“臭小子，你奶奶做的蛋糕！”
nbsp;nbsp;nbsp;nbsp;章向程：“知道～我打包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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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夏夜的风裹挟着潮湿的热气，章向程刚从章家出来几分钟，脖颈后面就已经开始冒起了薄汗，只可惜他的车停在小区外面，他只能忍受着肌肤的粘腻，再走几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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