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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殷小将军，不必如此气恼。”
宋端的语气十分冷静，“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我先去探探陈向坤的虚实，若一切如我所想，恐怕这不是仅凭我们就能解决的事，需要待圣上决断了。”
nbsp;nbsp;nbsp;nbsp;宋端不再理会一旁气恼的殷君馥，他把手上的杯子放下，起身道：“夜深了，我先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闻瑎知道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事，她没有继续发问，因为宋端不会说。
nbsp;nbsp;nbsp;nbsp;宋端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殷君馥绷着脸，“闻瑎，我也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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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圆月高悬天空，天上下着小雪。
nbsp;nbsp;nbsp;nbsp;殷君馥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找来了几坛酒，喝得醉醺醺的，“大哥，今日是你的生辰。
弟弟却还未为你报仇。
若不是当初我刚愎自用，不听你的话，非得往前冲，你也不会为了救我丧命。”
nbsp;nbsp;nbsp;nbsp;“去年，去年这个时候。
我们俩还在院子里喝酒划拳，我还记得娘半夜被我们玩闹的声音惊醒，拿着棍子抽我们。”
nbsp;nbsp;nbsp;nbsp;他喝得燥热，把窗户打开，寒风吹得他猛地打颤，眼神却混沌朦胧。
nbsp;nbsp;nbsp;nbsp;雪花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nbsp;nbsp;nbsp;nbsp;“闻瑎，你怎么在那，要过来喝酒吗？”
nbsp;nbsp;nbsp;nbsp;殷君馥将酒瓶放在脸上，冰凉的感觉让他发出一声舒适的轻叹，原本清澈见底的绿眸涌动着浓重的雾意，睫毛上渐渐被浸湿，挂上了泪，“闻瑎，我想我哥了。
我侄儿今年才一岁，因为我的原因却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nbsp;nbsp;nbsp;nbsp;他把酒重重放在地上，麦色的皮肤也遮不住脸上红色的酒晕，他晃着步子打开门阀，也不管看见的是真实还是虚影，一步一步走向闻瑎。
nbsp;nbsp;nbsp;nbsp;借着月光，闻瑎看清楚了他脸上脆弱的神情，只不过眨了下眼，殷君馥已经将头靠在了闻瑎的肩上，身体一半的重量都落在了她身上。
耳边是殷君馥的呼吸声，带着浓重的酒气。
nbsp;nbsp;nbsp;nbsp;“是真的啊！”
他蹭了蹭闻瑎的肩，发丝轻轻划过她的脸庞，有些痒。
nbsp;nbsp;nbsp;nbsp;闻瑎眉头蹙起来，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酒，现在丑时已过，他不会喝了一个时辰吧。
nbsp;nbsp;nbsp;nbsp;闻瑎扶着他的手臂撑着他有些摇晃的身体，今天早上她就觉得殷君馥有些不对劲了，现在才知道今日是他兄长的生辰。
nbsp;nbsp;nbsp;nbsp;闻瑎拍了拍他的头，有些安抚的意味。
她能理解殷君馥的心情，她爷刚走的那两年，自己的表现或许还不如殷君馥。
那时候她会去买她爷生前最爱喝的酒，在墓前做几个时辰，有时候会说些什么，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就那样坐在那里。
nbsp;nbsp;nbsp;nbsp;殷君馥像个孩子一般，整个人环住了闻瑎，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大多是关于他的兄长，还有他刚满周岁的侄儿。
nbsp;nbsp;nbsp;nbsp;月色下，朦胧的月光笼罩在两人身上，雪花飘落又融化，地上的身影逐渐重合，美得如一幅画，如果这是电视剧里的场景，闻瑎说不定会停下来截个屏，但是前提是这没发生在自己身上。
nbsp;nbsp;nbsp;nbsp;闻瑎叹了口气：“殷君馥，你醉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脖颈处的湿意让她霎时沉默，殷君馥在哭。
nbsp;nbsp;nbsp;nbsp;“我相信你，但我讨厌他。”
nbsp;nbsp;nbsp;nbsp;“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是什么意思，云里雾里、说什么都不说清楚，不就是一个户部侍郎，不就是三品官吗，凭什么非得听他的。
等老子以后厉害了，一百个宋端在我面前都不算什么。”
抽泣的、浓重的鼻音，殷君馥嘴里嘟囔着白天没有说出口的不满。
nbsp;nbsp;nbsp;nbsp;闻瑎用哄孩子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道：“好，你以后会比他厉害一百倍。”
nbsp;nbsp;nbsp;nbsp;“我可不是什么殷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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