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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卖吗？”
nbsp;nbsp;nbsp;nbsp;他吃力地按照从Lten那儿学来的礼貌：“能不能……能不能请您，卖给我，您开价，多少钱都行，我给您翻倍。”
nbsp;nbsp;nbsp;nbsp;单手提着琴包的高大成年人低头看着他，祝燃窘迫地咬着牙根，恨不得剃光叛逆染红的头发，再扯掉所有耳骨钉、脱掉全是铆钉的衣服。
nbsp;nbsp;nbsp;nbsp;——跟这个梦里接走Lten的人比起来，他活像个完全不靠谱又荒谬可笑的流氓混混。
nbsp;nbsp;nbsp;nbsp;祝燃绝望地看见对方摇头。
nbsp;nbsp;nbsp;nbsp;“不卖。”
褚宴说，“我是要送我的朋友。”
nbsp;nbsp;nbsp;nbsp;……朋友。
nbsp;nbsp;nbsp;nbsp;系统监控到祝燃就跟在不远处的另一条街，不得不说，这小子虽然还在中二叛逆期，但也有点脑子，知道这样就能找到宋汝瓷。
nbsp;nbsp;nbsp;nbsp;「褚宴不放心你，他进来了。
」系统边打探情况边转达给宋汝瓷，「祝燃被他的人‘劝’走了，褚宴应该是觉得，你可能不想见太多人……」
nbsp;nbsp;nbsp;nbsp;褚宴来了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吉他会有新的，朋友也是。
nbsp;nbsp;nbsp;nbsp;至少能让十六岁的宋汝瓷开心点。
nbsp;nbsp;nbsp;nbsp;系统这么想着，刚松了口气，却怔了下，因为褚宴停在门外并没继续向里走，只是透过窗户，看向他们。
nbsp;nbsp;nbsp;nbsp;看向……二十三岁的宋汝瓷。
nbsp;nbsp;nbsp;nbsp;褚宴看得到他的小博士。
nbsp;nbsp;nbsp;nbsp;系统回头。
nbsp;nbsp;nbsp;nbsp;那是种相当难以描述的神情，即使是褚宴这种因为身份和经历相当内敛的人，几分钟里，甚至也没能完美控制情绪，喉咙动了动，闭上眼睛，过了良久才再次睁开。
nbsp;nbsp;nbsp;nbsp;浅色的眼睛朝他微微弯起。
nbsp;nbsp;nbsp;nbsp;二十三岁的宋汝瓷抬起手，朝他打了几个手势，浅淡的影子映照在阳光下面。
nbsp;nbsp;nbsp;nbsp;宋汝瓷悄悄说：「等一下。
」
nbsp;nbsp;nbsp;nbsp;褚宴于是就停在门口等。
nbsp;nbsp;nbsp;nbsp;不只是等，他们明明没交流更多的内容，但褚宴像是就明白了宋汝瓷的意思，系统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异常庞大的、无形的数据洪流就涌向半透明的影子。
nbsp;nbsp;nbsp;nbsp;空气忽然变得很安静。
nbsp;nbsp;nbsp;nbsp;十六岁的宋汝瓷微微睁圆了眼睛。
nbsp;nbsp;nbsp;nbsp;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掉多了眼泪的眼睛已经很红了，鼻尖也是红的，他看着自己的脸，要更高一些，身形更清俊，更少稚气，浅色的眼睛微微弯着。
nbsp;nbsp;nbsp;nbsp;二十三岁的他蹲下来，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十六岁的自己。
nbsp;nbsp;nbsp;nbsp;然后他伸手，把十六岁的自己抱进怀里。
nbsp;nbsp;nbsp;nbsp;没能及时压住吞回的抽噎声——愣怔的少年还没回神，就剧烈发抖，攥住衣角的指节颤抖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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