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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这话本意就是为了安抚「彦卿」，不曾想他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里，反而蹙眉追问道，“这又是你什么时候做的？”
nbsp;nbsp;nbsp;nbsp;“昨天的穷观阵。”
我坦然向他回应着，又生怕他会觉得我有付出什么代价而先一步以轻松的语气开口道，“只是失控一小段时间就可以换取长时间的安宁，简直物超所值。”
nbsp;nbsp;nbsp;nbsp;提到失控的那段时间，「彦卿」呼吸一滞，僵硬地紧绷着身子。
nbsp;nbsp;nbsp;nbsp;他下意识收拢手指攥紧，发出指节骨骼变动的“咔咔”
声响。
nbsp;nbsp;nbsp;nbsp;像是被这响动惊醒，他格外小心地用余光看了我一眼，旋即又低下头，生怕我会注意到一般缓缓把手松开。
nbsp;nbsp;nbsp;nbsp;我装作未曾注意到这一幕的样子，将视线落在面前紧闭的红门上，感慨道，“要不是景元说我有受伤，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nbsp;nbsp;nbsp;nbsp;说完，我又故作好奇地抬手反复攥紧松开，感受着实际的触感，笃定道，“毕竟失控状态下五感尽失，就算是死一遍也感觉不到。”
nbsp;nbsp;nbsp;nbsp;若是以往，「彦卿」定要反驳我几句，但现在他只是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将情绪收敛到一丝不漏
nbsp;nbsp;nbsp;nbsp;我大概能明白，为什么他们对我总是一副想打又舍不得的样子了。
nbsp;nbsp;nbsp;nbsp;我现在就恨不得摇着「彦卿」的肩膀，追问一下他此时究竟是怎么想的。
nbsp;nbsp;nbsp;nbsp;但这种心理问题总要讲究个循序渐进，因此我只能拐弯抹角地继续开解道，“如果以后我还会失控的话，你可一定要趁我还没醒的时候杀了我，这样既不会感到疼，又可以去除潜在隐患，可以说方便极了。”
nbsp;nbsp;nbsp;nbsp;听到这话，「彦卿」骤然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眼眸被水雾弥漫，延伸出无尽的悲伤，“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是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就把景元给卖了出去，“要不是景元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但他告诉我之后，我又怕你想不通，所以不敢直接问。”
nbsp;nbsp;nbsp;nbsp;“我、很害怕。”
「彦卿」盯着我没有护甲的左肩主动阐述着，“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血，但看着那止不住的液体在你肩头扩散开时，我还是感觉很害怕。”
nbsp;nbsp;nbsp;nbsp;“就这样？”
我向他眨了眨眼，表露出几分不能理解的诧异，“你这话描述的我还以为是直接戳我心窝子了。”
nbsp;nbsp;nbsp;nbsp;然而「彦卿」完全不理会我的良苦用心，反而抬手按在左肩那块不被遮掩的肌肤上。
nbsp;nbsp;nbsp;nbsp;“嘶。”
冰凉的指尖在乍一触碰过来时让我下意识向后撤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怎么这么凉，你这是发烧了？我本想这样询问，但在看到「彦卿」那怔然的神情后，干脆按着他的手向方才的位置压去，“你看，什么事都没有的。”
nbsp;nbsp;nbsp;nbsp;两秒后，「彦卿」垂下手，低声道，“可如果我的剑再偏移几分，如果”
nbsp;nbsp;nbsp;nbsp;我立刻抓住他依旧冰凉的手来回揉搓着，试图能让他尽快回温，与此同时诚恳道，“那我直接就是一个仰卧起坐，连昏睡的这一天时间都省了，简直是帮了大忙！”
nbsp;nbsp;nbsp;nbsp;而且，别说是让我仰卧起坐一次，就是十次百次也总比「彦卿」困于生死之间强。
nbsp;nbsp;nbsp;nbsp;“可是，就像你一直过不去心中的坎儿一样，我也过不去。”
「彦卿」主动剖析着他的心理，“面对其他人，我可以告诉自己，剑下之人是无恶不作之徒，是只论生死的仇敌，甚至是没有生命的npc，但这一切在你身上都是不奏效的。”
nbsp;nbsp;nbsp;nbsp;“你我都清楚彼此的来历，刀剑枪戟，这是谁也没碰过的东西，最多也就是一套从未实践过的军体拳，更别说是亲手”
nbsp;nbsp;nbsp;nbsp;他喉间一哽，没能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的、我知道。”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这才意识到被来回揉搓的手并未回温，反而只留下一片通红。
nbsp;nbsp;nbsp;nbsp;虽然「彦卿」并未注意到这点，但我还是心虚地收回了手
nbsp;nbsp;nbsp;nbsp;这怎么想都是波尔卡的错，要不是她怎么会到这种地步，看把孩子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nbsp;nbsp;nbsp;nbsp;我恶狠狠地在心中为波尔卡再记一笔。
nbsp;nbsp;nbsp;nbsp;但无论怎么记录这份因果，这份创伤都无可抹去。
nbsp;nbsp;nbsp;nbsp;可我同样知晓，那些安慰话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所以我只能替他转换思路，讲解道，“其实这就是一场全息游戏，死亡没有惩罚，为了通关，偶尔卖一卖血是没问题的。”
nbsp;nbsp;nbsp;nbsp;为了防止他从中悟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我在说完后还要立刻转移话题，“陪我去一趟星穹列车，然后再出发去黑塔空间站，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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