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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丕儿睁圆了杏核眼，咬着唇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小手捏成拳头挡住脸，挪到洛明瑢怀里。
nbsp;nbsp;nbsp;nbsp;又小又软的娃娃贴过来，洛明瑢不自主就抱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你阿娘呢？”
他问。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今日不用去家塾？”
nbsp;nbsp;nbsp;nbsp;丕儿低头将自己的小荷包捏来捏去：“今日夫子不在。”
nbsp;nbsp;nbsp;nbsp;洛明瑢又问几句课业还有釉儿的事，丕儿年纪虽小，但口齿伶俐，坐在爹爹手臂上，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nbsp;nbsp;nbsp;nbsp;丕儿也有些话想问，等荷包捏得丝线埋汰，他才支支吾吾地问：“阿爹，你喜欢丕儿吗？”
nbsp;nbsp;nbsp;nbsp;洛明瑢道：“喜欢，也喜欢釉儿。”
nbsp;nbsp;nbsp;nbsp;“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们？”
nbsp;nbsp;nbsp;nbsp;虽然阿娘说过，阿爹是鱼仙转世，不是故意不要他和姐姐，但见家塾里别的孩子都有爹爹，他却没有，丕儿还是有点难过。
nbsp;nbsp;nbsp;nbsp;孩子无心的话似绵密的针扎在心口，洛明瑢不知该如何作答。
nbsp;nbsp;nbsp;nbsp;他早早便知人世皆苦，终在经书中觅得一方宁静，本想就此在佛门之中了此一生，不管世事变幻，心中自得自在。
nbsp;nbsp;nbsp;nbsp;妻子、孩儿，这一切都非洛明瑢最初想要的，却像堆在手里的琉璃碟，时刻悬心，又无法安心放下。
nbsp;nbsp;nbsp;nbsp;沈娘子很好，只是对银钱执念太深，让她做事不计后果，釉儿和丕儿也很好，见到他们，若见山间雏鸟初降人世，对这一方天地充满好奇，洛明瑢竟也觉得，能让两个孩子借由她来到这人世，是他的运气。
nbsp;nbsp;nbsp;nbsp;叹万物有灵，世间唯此二人与他血脉相连。
nbsp;nbsp;nbsp;nbsp;可大多世间好物不坚牢，才是他惶恐的来源。
nbsp;nbsp;nbsp;nbsp;曾经他也茫然过，亲眼看着自己的修行一败涂地，在佛前亦没了清静，佛心浑浊，他的痛苦未必比沈幼漓少。
nbsp;nbsp;nbsp;nbsp;对沈幼漓，还有这两个孩子，他从未有怨，一点也没有。
nbsp;nbsp;nbsp;nbsp;在感云寺焚毁之后，洛明瑢确实动过念头，不如就此放下修行，可惜时势不由人。
nbsp;nbsp;nbsp;nbsp;在禅月寺长久不再相见时，那些事洛明瑢便能安放着，留待来日参悟。
nbsp;nbsp;nbsp;nbsp;“爹爹……”
nbsp;nbsp;nbsp;nbsp;见他久久没有回答，丕儿捧着他的脸，“阿娘说你是鱼仙转世，这是真的吗？”
nbsp;nbsp;nbsp;nbsp;可爹爹除了没有头发，好像哪里也不像鱼。
nbsp;nbsp;nbsp;nbsp;鱼仙……
nbsp;nbsp;nbsp;nbsp;那个人啊。
nbsp;nbsp;nbsp;nbsp;洛明瑢将他抱紧了些：“你阿娘还说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说你不能离开山上的池子，所以一次都没有回来看我们，阿爹，你这次怎么出池子啦？”
nbsp;nbsp;nbsp;nbsp;她怎么总有这些奇思妙想。
nbsp;nbsp;nbsp;nbsp;“阿爹……太想你们了，所以从池子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顺着她的谎哄小孩，洛明瑢耳尖不自觉微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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