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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走到楼下，一股凉风恰好从实验楼背后的小树林吹来。
风来得猝不及防，少年心里在想事情，注意力不集中手里的遮阳伞经由风吹，摇摇晃晃，径直往旁边栽去。
白言：！
他跟着踉跄几步，在伞尖快要碰地的前一刻，一只遍布皱纹和的手忽然稳稳抓住伞柄，将伞重新直立起来。
林学音撤了手，瞥了眼堪堪站稳的白言，不咸不淡说：“年轻人，走路要专心。”
白言的脸顿时冒起热意，嘴唇嗫嚅几下，“谢谢林教授了。”
他抿了抿唇，思忖他单独打伞会不会显得不尊重，正准备收伞，林教授就一个踱步，移到他的伞下。
满头华发的老教授背着手，悠闲自适朝前走，语调漫不经心：“你下午没课，就陪我这个老太太走走吧。”
“好的，林教授。”
少年眨眨眼睛，摸不准她的想法，只好专心致志举着手里的遮阳伞。
实验楼下并排着几棵开花的绿樱花树，相比东湖湖畔，已经花谢的繁茂绿樱树。
这几棵明显矮小许多，也才刚刚进入花期，嫩绿的花瓣俏生生舒展，吸引蜜蜂蝴蝶驻足。
林学音仰头凝望绿樱花，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慢悠悠问：“听说，你的课题这次没有被选上？”
“是的。”
白言不好意思摸了摸脸，小声说，“可能还有不足的地方吧。”
林学音挑眉，缓缓说:“正如我之前所说，你的想法很大胆，但大胆，也意味着更大的失败。”
“教授不选你，不代表他们不认同你的课题价值。
而是相比其他人，你的课题性价比太低。”
老教授蹙着眉头，忽然抬手，迅速将几枝发育不良的枝条折断。
“科研绝对不是仅凭努力就够了。
即便投入大量的时间，金钱，人力成本。
也不一定就能取得满意的成果。”
林学音：“学校科研经费有限，对于有限资源的选择，他们不得不有更严谨的考量。”
白言心里一暖，嘴角上扬，露出的梨涡柔软可爱，“谢谢林教授的开导，我明白了。”
林学音掀开眼皮，看他一眼，淡淡道：“我看你还没有明白。”
半晌，她才问：““我问你，如果结果注定失败，你还准备继续吗？”
白言猛然绷紧后背神经，迎着教授审视的目光，目光灼灼定定看过去。
少年清润的声音掷地有声：“我愿意的！
林教授，即使结果会失败，我也想要试试。”
“哪怕找到一条失败的路，不也比原地踏步好吗？”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讪讪道歉：“抱歉林教授，我失言了。”
林学音没有说话，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忽然扬起一个满意的笑容：“嗯，这才是我们海大的学生。”
“海琴说的不错，你果然合我的眼缘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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