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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贺青冥道：“什么叫‘这件事’？这件事又不是小事。”
nbsp;nbsp;nbsp;nbsp;“可柳兄也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可他骗我。”
nbsp;nbsp;nbsp;nbsp;明黛却道：“你没有骗过他么？”
nbsp;nbsp;nbsp;nbsp;那倒是有，而且骗了不少。
nbsp;nbsp;nbsp;nbsp;“所以喽，既然你骗过他，他也骗过你，你们不是扯平了么？”
明黛道，“世上人与人之间，本就总是骗来骗去的。”
nbsp;nbsp;nbsp;nbsp;“那不一样。”
贺青冥道，“而且你也不明白……”
nbsp;nbsp;nbsp;nbsp;明黛道：“我是不明白，不过我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们还喜欢对方，却要分开？”
nbsp;nbsp;nbsp;nbsp;贺青冥顿住了。
nbsp;nbsp;nbsp;nbsp;明黛总结道：“所以，其实不是因为这件事。”
nbsp;nbsp;nbsp;nbsp;贺青冥叹道：“你说的不错。”
nbsp;nbsp;nbsp;nbsp;少艾那件事，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引子。
它让贺青冥想到了神女泪，又想到了柳无咎为什么会想要用神女泪。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不算君子，可他待贺青冥也已足够君子。
无论他们是师徒，还是情人。
但从前柳无咎是君子，其实是因为贺青冥还是他师父，他爱慕他，也仍敬重他，而且为了心中不为人知的情愫，也不敢唐突他。
后来他是君子，却是因为贺青冥的身体。
nbsp;nbsp;nbsp;nbsp;如今柳无咎想做君子也好，不想做君子也罢，都是因为这个。
nbsp;nbsp;nbsp;nbsp;他顾忌着贺青冥的身体，却不知道他越顾忌，贺青冥就越不安。
nbsp;nbsp;nbsp;nbsp;贺青冥道：“他还太过年轻，我却……”
他却已是什么样子？又要变成什么样子？
nbsp;nbsp;nbsp;nbsp;时间，想不到他从前复仇的时候缺的东西，如今谈情说爱起来，也仍然缺它。
也许他永远都缺时间，时间永远都不够用。
nbsp;nbsp;nbsp;nbsp;明黛道：“可你们的岁数差的也不算很多吧？”
nbsp;nbsp;nbsp;nbsp;贺青冥已知不能再瞒下去，委婉道：“我可能已活不长久。”
nbsp;nbsp;nbsp;nbsp;这下明黛可真是惊到了。
她不仅震惊，而且伤心。
nbsp;nbsp;nbsp;nbsp;她忍不住仔细看了看贺青冥，她这才发觉，贺青冥脸上病气已遮不住了，他内里亏损太过，实则已太过虚弱。
nbsp;nbsp;nbsp;nbsp;明黛怔怔道：“我竟没有想到……”
nbsp;nbsp;nbsp;nbsp;她没有想到，很多人也不会想到，就算他们看了贺青冥一千次一万次，也仍不会想到，贺青冥也许已经病得很厉害了。
nbsp;nbsp;nbsp;nbsp;因为贺青冥实在是太厉害了，就算他现在病着，也仍然厉害。
他只要一天不曾倒下，江湖上就不会有人想到，贺青冥也会病，也会死。
但他们也不可能看见贺青冥倒下的样子，虚弱的样子，这些样子，他也总是不愿意让他们看到。
nbsp;nbsp;nbsp;nbsp;所以在他们心中，贺青冥永远不会倒下。
nbsp;nbsp;nbsp;nbsp;于是明黛不理解的，已都理解了。
贺青冥和柳无咎之间，实在有太多难关要过。
nbsp;nbsp;nbsp;nbsp;明黛道：“也许，也许我们还可以再想想办法，天下之大，总不会没有办法。”
nbsp;nbsp;nbsp;nbsp;贺青冥微微笑了，道：“你同他想的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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