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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姜虞摇摇头，说“没事”
。
nbsp;nbsp;nbsp;nbsp;她从山水屏风上收回视线，抿了一下唇，还是淡声嘱咐了一句：“你多保重，有什么事也多交予老大老二老五，她们也应着手处理朝政。”
nbsp;nbsp;nbsp;nbsp;姜初又摇摇头：“还是不放心她们啊……需得我亲力亲为。”
nbsp;nbsp;nbsp;nbsp;姜虞“嗯”
了一声，姜初却像是憋狠了，话茬一轮接一轮地往外冒：
nbsp;nbsp;nbsp;nbsp;“从前一天睡两个时辰，批折子时仍旧精神抖擞，于是便觉自己身体强健，是不必太注重饮食起居的。
现如今却发觉是从前太年轻，不知天高地厚。
昨儿心血来潮，也仿着从前那般行事，睡了两个时辰起来却觉头晕眼花。
嗐，人还是不能不服老。”
nbsp;nbsp;nbsp;nbsp;“我便想到阿虞，阿虞老的时候是什么样呢？我大约也是看不见了。”
nbsp;nbsp;nbsp;nbsp;“阿虞正月十六又过生辰，又选驸马，双喜临门，我会命人大操大办，阿虞不必费一点心。”
nbsp;nbsp;nbsp;nbsp;“就是不知阿虞想要什么生辰礼？我这儿早便备下了，只恐不得阿虞心意，阿虞……”
nbsp;nbsp;nbsp;nbsp;姜虞忽然叫了一声“姜初”
。
nbsp;nbsp;nbsp;nbsp;姜初停下了絮叨：“怎么？”
nbsp;nbsp;nbsp;nbsp;“你……不必如此。”
姜虞道。
nbsp;nbsp;nbsp;nbsp;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不必如此日夜辛苦，不必对我太过挂念。
nbsp;nbsp;nbsp;nbsp;不必患得患失。
nbsp;nbsp;nbsp;nbsp;这句话抽象又宽泛，但姜初听懂了。
nbsp;nbsp;nbsp;nbsp;她沉默一阵，忽然笑起来了，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高兴。
nbsp;nbsp;nbsp;nbsp;一炷香后，她耸动的肩膀终于停下来，抬手拭了拭略微湿润的眼尾。
nbsp;nbsp;nbsp;nbsp;“阿虞……”
她长叹一声，小心翼翼地问，“你还恨我么？”
nbsp;nbsp;nbsp;nbsp;姜虞沉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棵树。
须臾，她说：“从来没恨过。
况且——”
nbsp;nbsp;nbsp;nbsp;她顿了一下，补充说：“况且都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都过去了。”
姜初在嘴里将这四个字翻来覆去炒了一遍。
nbsp;nbsp;nbsp;nbsp;姜虞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行礼告别。
nbsp;nbsp;nbsp;nbsp;行至殿门边，她滞了滞，终究没有回头。
nbsp;nbsp;nbsp;nbsp;她听见身后传来喃喃叹息：
nbsp;nbsp;nbsp;nbsp;“过去了好啊，过去了好……”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在宫门外候着，莫名有些焦躁。
nbsp;nbsp;nbsp;nbsp;很快，她便知晓焦躁的来源是什么了——姜虞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正月十六选亲，将军要来么？”
nbsp;nbsp;nbsp;nbsp;沈知书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选亲？你选我选？”
nbsp;nbsp;nbsp;nbsp;“自然是我，皇上已下旨正月十六选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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