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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好，不走。”
陆明跟着躺在他身边，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
nbsp;nbsp;nbsp;nbsp;这种充盈和之前循规蹈矩生活所带来的充实不大一样，心脏的位置好像比之前更轻一些，好像冰封的土地裂开了一道痕，有什么暖融融的东西从其中蔓延出来，周围的冰雪都在融化。
nbsp;nbsp;nbsp;nbsp;爱是一种可以调控身体的激素。
nbsp;nbsp;nbsp;nbsp;这是陆明在第一次学习到这个名词时所了解到的，那时他尚不理解这种多巴胺和慢跑对身体的调控有什么不同，毕竟其效用都是让人感到高兴，感受到更加积极的情绪。
nbsp;nbsp;nbsp;nbsp;但现在他似乎有一些明白了：医学并不能完美解释这个世界上所有存在的事物，只是试着研究并把它纳入到自己的科学体系当中，但只用这种说法概括和理解时，却实在太过浅薄了些。
nbsp;nbsp;nbsp;nbsp;至少在爱里，自由意志和理智，很少战胜感性。
nbsp;nbsp;nbsp;nbsp;他思考完这些的时候，段宁已经睡着了。
nbsp;nbsp;nbsp;nbsp;陆明很喜欢看到他闭上眼的样子，很喜欢看着他的背影，更喜欢那些常被段宁遮遮掩掩的祛不掉的疤痕，它让段宁变得更得完整，也更加独一无二。
nbsp;nbsp;nbsp;nbsp;段宁不知道，哪怕是第一次看见时，他也从来没有觉得丑陋过。
nbsp;nbsp;nbsp;nbsp;他是医生，医生不应该随便妄议患者的病情。
nbsp;nbsp;nbsp;nbsp;那些不够光滑的部分，和他常常年握手术刀手上磨出来的薄茧相比，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
nbsp;nbsp;nbsp;nbsp;月光悄悄探进窗户，撒落在绵被边缘，就像笼上了一层薄纱。
nbsp;nbsp;nbsp;nbsp;陆明又把段宁往自己怀里拢了拢，轻轻在他的伤疤上落下了一个吻。
nbsp;nbsp;nbsp;nbsp;虽然昨晚上很累，大概还是在担心陆明半夜会离开，段宁这次醒得很早。
nbsp;nbsp;nbsp;nbsp;只是等睁开眼，入目便是一张深邃又立体的侧脸，段宁也不由得微微一怔，掩饰性地移开眼，还搭在腰间的手臂却渐渐滚烫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陆明，真的没走……
nbsp;nbsp;nbsp;nbsp;他微妙地闪过一丝高兴，只是又想起昨天看到的画面，瞬间低落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复合的事，但却没有拒绝他，那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呢？
nbsp;nbsp;nbsp;nbsp;乔朝和陆明并肩而行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忽然理解了陆明不拒绝他的原因，嘲讽似的一晒，是把他当pa吗？
nbsp;nbsp;nbsp;nbsp;想到这个名词，他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刺痛。
nbsp;nbsp;nbsp;nbsp;他想，真要是这样，陆明的眼光也真是够差的，连他这样的都下得去嘴……
nbsp;nbsp;nbsp;nbsp;他的体质还算不错，从男人的怀抱里出来时，除了上过药的地方时不时可能会牵扯到，微微有些发疼，走起路来倒是很正常。
nbsp;nbsp;nbsp;nbsp;走到洗手池前，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模样，他想了许多种解法，但无论哪一条，走到最后，似乎都是死路。
nbsp;nbsp;nbsp;nbsp;陆明确实可以睡他，但有乔朝在，却不可能和他谈恋爱。
nbsp;nbsp;nbsp;nbsp;一想到这里，他握着水杯的手就忍不住攥紧，却又有些力不从心。
nbsp;nbsp;nbsp;nbsp;虽然他一直以来都不是多么软和的性格，但他也清楚，有些东西和世上其他任何一件事都不同，不是你足够强硬就能蛮横抢过来的。
nbsp;nbsp;nbsp;nbsp;他把话说的再狠，也不可能真的去打断陆明的腿，更不可能把他囚禁起来，就算到了最后，他用尽法子跟陆明接吻、上床，就算真能逼问着，让男人承认那么一两句好话，他难道还能把陆明的心剖出来，把自己装进去吗？
nbsp;nbsp;nbsp;nbsp;他洗了把脸，警告自己，一定要清醒一些。
nbsp;nbsp;nbsp;nbsp;等他洗漱完回到房间，男人才刚刚醒来。
nbsp;nbsp;nbsp;nbsp;陆明转头看见他，下意识朝他走过来，伸手把人抱进了怀里。
nbsp;nbsp;nbsp;nbsp;明明这么冷硬的性格，抱起来却软乎乎的。
陆明有些爱不释手。
nbsp;nbsp;nbsp;nbsp;段宁起初身体僵硬了一下：“为什么抱我？”
nbsp;nbsp;nbsp;nbsp;陆明稍稍松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种反应：“……不喜欢？”
nbsp;nbsp;nbsp;nbsp;段宁以为他在躲开话题，蹙了下眉，却也不想拒绝，迟疑着，试探性地回抱，感觉糟糕的心情似乎又变好一点了。
nbsp;nbsp;nbsp;nbsp;他不想问陆明什么时候走这种扫兴的话，只安静地感受男人的体温和怀抱，极力把自己那点涩意压下去，不要再多想。
nbsp;nbsp;nbsp;nbsp;但毕竟不可能这样抱到天荒地老，陆明眷恋了一会儿手上的触感，渐渐松开，揉了揉他的头发：“等会儿要一起去超市吗？”
nbsp;nbsp;nbsp;nbsp;超市？
nbsp;nbsp;nbsp;nbsp;段宁：“……为什么要去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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