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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又到了月中，月城夜梨轻车熟路地躺在检查床上，却见床边的医生迟迟没有行动。
nbsp;nbsp;nbsp;nbsp;“医生？你困了吗。”
nbsp;nbsp;nbsp;nbsp;医生：“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nbsp;nbsp;nbsp;nbsp;“哦。”
不是犯困就好，一困起来办错事简直易如反掌，月城夜梨也深有体会。
nbsp;nbsp;nbsp;nbsp;有次咖啡灌多了，在该睡觉的时间里没补足，之后灌再多都不顶用。
nbsp;nbsp;nbsp;nbsp;出任务时给指错了方向，灰谷兰的一块头发被擦过的子弹烧焦断开了。
nbsp;nbsp;nbsp;nbsp;前上司用打火机把始作俑者的头发烧了个精光，导致月城夜梨抵着睡意等灰谷兰整整烧了二十分钟。
nbsp;nbsp;nbsp;nbsp;还不给加班费！
nbsp;nbsp;nbsp;nbsp;“手臂放松。”
想什么呢，怎么拳头都握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整理器械时，医生掠视还躺在床上的月城夜梨，在金属不时发出的碰撞声中平静道：“夜梨，有把月城女士当成母亲吗？”
nbsp;nbsp;nbsp;nbsp;月城夜梨眼睫一颤，目光从天花板下来，侧头看向一旁的医生。
nbsp;nbsp;nbsp;nbsp;“母亲？妈妈？我没见过我的母亲。”
nbsp;nbsp;nbsp;nbsp;四个月大时就被裹在不合身的襁褓中，丢弃到福利院的后门。
月城夜梨对母亲没有概念。
nbsp;nbsp;nbsp;nbsp;倒是一些半路被抛弃的孩子，会在夜晚窝在被子里哭。
nbsp;nbsp;nbsp;nbsp;吵得月城夜梨睡不好，抱着被子挪到另一边刚躺下没一会，这边也响起呜呜声。
nbsp;nbsp;nbsp;nbsp;“月城女士是我的负责人，不是母亲，也不是妈妈。”
nbsp;nbsp;nbsp;nbsp;母亲、妈妈。
nbsp;nbsp;nbsp;nbsp;在福利院，拥有母亲的人、或是说曾经拥有过母亲的人，常常都伴随着泪水出现。
nbsp;nbsp;nbsp;nbsp;月城夜梨才不要变成那样。
nbsp;nbsp;nbsp;nbsp;“医生想要母亲了吗？”
nbsp;nbsp;nbsp;nbsp;幼时的两个孩子也谈论过此事。
医生和福利院多数孩子一样在小学以前的年龄入院，但和大多不愿意接受编号的孩子不同，医生主动舍弃了自己的姓氏和名字。
nbsp;nbsp;nbsp;nbsp;医生没提过他入院以前的事，月城夜梨也不问。
nbsp;nbsp;nbsp;nbsp;收起操作台。
医生交叠手臂靠在月城夜梨枕边，“我曾经的母亲组建了新家庭，生下一个小宝宝，在那之后她来看过我三次。
虽然她不说，但是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所以在她说出口之前，我先放弃了她。”
nbsp;nbsp;nbsp;nbsp;医生摘下眼镜，让他的和月城夜梨之间无所阻碍，“夜梨有想念月城女士吗，可能夜梨已经把月城女士看作母亲了。”
nbsp;nbsp;nbsp;nbsp;“‘继承’是一种难以隔断的联系，夜梨在取名字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月城女士吗？”
nbsp;nbsp;nbsp;nbsp;失火后，月城夜梨和医生被救助去了不同的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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