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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陈序沉吟几秒，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也像不知道该怎么说。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绷着嗓子，囫囵不清地问：“江川？”
nbsp;nbsp;nbsp;nbsp;陈序摇了摇头：“不清楚。”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就此沉默了，垂着眉眼看手里的浸油包子，目光变得深邃锐利。
nbsp;nbsp;nbsp;nbsp;这现世报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不符合常理。
nbsp;nbsp;nbsp;nbsp;放学后，他去理发店找江川，看见江川和胖子站在店门口放二踢脚，嘭地一声巨响吓得他一哆嗦。
nbsp;nbsp;nbsp;nbsp;“喏，压压惊。”
江川最先瞧见他，往他手里塞了一块水果硬糖。
nbsp;nbsp;nbsp;nbsp;“怎么光给他不给我呢！”
胖子把手伸进江川的棉衣兜里，抓出来一把五颜六色的硬糖。
nbsp;nbsp;nbsp;nbsp;他撕开包装纸，把糖扔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嚼了嚼，然后就嫌弃地皱起了眉头：“这玩意儿真难吃，跟泡了醋的玻璃渣子似的。”
nbsp;nbsp;nbsp;nbsp;闻言，江川捏着他的下巴，凶巴巴地说：“那你别吃，给我吐出来。”
nbsp;nbsp;nbsp;nbsp;“这也没过年，你们放炮干什么？”
方清珏将糖球塞进嘴里，柠檬味的，有点酸，和江川身上的气味很像。
nbsp;nbsp;nbsp;nbsp;“庆祝啊，庆祝恶人自有天收！”
胖子将剩下的糖塞回江川兜里，“还你，全都还你。”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问：“是你们举报的吗？”
nbsp;nbsp;nbsp;nbsp;“怎么会是我们呢？”
江川扶了下眼镜，眼神非常坦荡，“我们可是光明磊落的良好公民，不干偷鸡摸狗这种事。”
nbsp;nbsp;nbsp;nbsp;“我听说寸头被抓的时候后背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还以为是你们干的。”
nbsp;nbsp;nbsp;nbsp;“真不是，”
江川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人畜无害，非常清澈的笑，“巧合吧。”
nbsp;nbsp;nbsp;nbsp;“那是他活该。”
胖子哼了一声，“要真是我们，我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不得把他后背划烂？”
nbsp;nbsp;nbsp;nbsp;也是。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暗忖着，也跟着放了一个二踢脚。
nbsp;nbsp;nbsp;nbsp;鞭炮在空中炸响的时候，江川仰起头，望着青灰不明的天空翘起了唇角，透明镜片下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显得笑意有些森然。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突然想起，那天江川在医院说恶人自有天收时也是这样笑的。
nbsp;nbsp;nbsp;nbsp;冷风卷起一地残渣，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忽然感觉脊背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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