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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写嘛。”
她不管季林越有多少话要说,笔已经递到他手上。
nbsp;nbsp;nbsp;nbsp;他拗不过她。
nbsp;nbsp;nbsp;nbsp;“写哪里?”
nbsp;nbsp;nbsp;nbsp;“哪里空着写哪里。”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知道谜底的答案,他是个填补空缺的人。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没有迎来数学补时课,校园广播响起小虎队的《红蜻蜓》,所有初三生都在忙碌地清点自己的行囊。
nbsp;nbsp;nbsp;nbsp;2010年6月14日,这是他们待在初中校园的最后一天。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清空了留在学校的所有东西。
nbsp;nbsp;nbsp;nbsp;她只是在这里短暂待了一个学期,但已经积累满满一箱的家当,她用麻袋垫在箱子下,一路拽回家。
nbsp;nbsp;nbsp;nbsp;2010年的岸北市,有10.6万学生参加中考,叶绍瑶赶着晨光起了大早,枝头的乌鸫鸟欢送她汇入赶路的人流。
nbsp;nbsp;nbsp;nbsp;她也是十余万中考生的一员,将在今天选择影响她人生的岔路。
nbsp;nbsp;nbsp;nbsp;语文试题很常规,作文难度也不大,对于信心不足的叶绍瑶来说,是个不错的开端。
nbsp;nbsp;nbsp;nbsp;数学呢,她也尽力计算答案,附加题不愧是附加题,她试图用许多死记硬背的公式梳理思路,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道高一丈。
nbsp;nbsp;nbsp;nbsp;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进考场前还阴着,时针走了一格,细雨已经卷着风闯进来,滴落在她的试卷上。
nbsp;nbsp;nbsp;nbsp;她举手向监考老师示意:“下雨了,可以关窗吗?”
nbsp;nbsp;nbsp;nbsp;关上窗,室内有些闷热,叶绍瑶还能听见细密的雨珠敲打窗台的声音,想象从云端跌落的雨水不甘心地落向地面。
nbsp;nbsp;nbsp;nbsp;她在闷雷滚滚中结束自己的初中答卷。
nbsp;nbsp;nbsp;nbsp;一切就这么平淡地结束了,天空没有绽开阳光,乌鸫鸟也避雨不知去向,叶绍瑶举着伞,看着校门外接她放学的爸爸妈妈。
nbsp;nbsp;nbsp;nbsp;哦,不是放学,起码在未来的两个月,“放学”
这个词都和她无关,她已经向初中的自己告别。
nbsp;nbsp;nbsp;nbsp;“没考好?”
nbsp;nbsp;nbsp;nbsp;“一般般。”
nbsp;nbsp;nbsp;nbsp;中考结束的第二天,叶绍瑶打算用赖床迎接接下来的漫长假期。
nbsp;nbsp;nbsp;nbsp;但没到十点就被聂心吵起来。
nbsp;nbsp;nbsp;nbsp;“芍药,H大附中,拍毕业照,速归!”
nbsp;nbsp;nbsp;nbsp;放下电话,叶绍瑶倒在床上继续蒙头大睡,却再睡不着了。
nbsp;nbsp;nbsp;nbsp;待过两年半的初中,多少也会不舍得。
nbsp;nbsp;nbsp;nbsp;短袖之外,她套上一件薄外套,回到久违的附中校园,聂心举着一件校服迎接她。
nbsp;nbsp;nbsp;nbsp;曾经的同窗也跟着举起空气横幅,唱老掉牙的毕业歌。
nbsp;nbsp;nbsp;nbsp;“这么大阵仗。”
叶绍瑶笑着说。
nbsp;nbsp;nbsp;nbsp;聂心将她拦下,不让再向校门走进一步,说要进行简短的欢迎仪式。
nbsp;nbsp;nbsp;nbsp;排练好似的,她将校服交给旁边的同学,一双手笼在她的头上,洗涤她的记忆。
nbsp;nbsp;nbsp;nbsp;“不好的回忆,丢掉。
讨厌的家伙们,丢掉。
和学习有关的一切,丢掉。”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忙按住她的手:“这个不能丢,还没出成绩呢。”
nbsp;nbsp;nbsp;nbsp;行,聂心听她的,在脑袋上一通操作,又把和学习有关的一切装回去。
nbsp;nbsp;nbsp;nbsp;仪式结束,聂心切回正题:“这是我们全班送给你的毕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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