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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熬过这一周，这学期的滑冰课就全部结束，爸爸妈妈会不近人情地监督她全身心投入学习，做好中考前的最后冲刺。
nbsp;nbsp;nbsp;nbsp;但这股气也没憋多久，在早读结束后，就同放气球似的飞走了。
nbsp;nbsp;nbsp;nbsp;数学课代表下发得在校内完成的课堂作业，前面的同学一个传一个，到了叶绍瑶这里就没了动静。
nbsp;nbsp;nbsp;nbsp;男生从头顶递来试卷，没感觉到有人接应，他又哗哗抖了两抖。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
nbsp;nbsp;nbsp;nbsp;他看她把头埋在臂弯，鼻间呼出的气息吹动贴服在颊上的碎发，睡着了似的。
nbsp;nbsp;nbsp;nbsp;男生轻手轻脚把试卷夹在她的书堆中，问同桌管凝晖：“她是不是病了？”
nbsp;nbsp;nbsp;nbsp;“训练训的。”
nbsp;nbsp;nbsp;nbsp;自从知道叶绍瑶是运动员，她的一切失联都合乎情理。
nbsp;nbsp;nbsp;nbsp;给叶家打电话，接电话的永远是家长，永远说叶绍瑶不在家。
nbsp;nbsp;nbsp;nbsp;现在更方便，掉线掉到学校来了。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
不知何时，米老头从走廊折返，从后门接近，突然喝了一声，“需要给你铺张床吗！”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从浅梦里惊得坐起，手上的蛮劲下意识推开身边的书，扫了半米远。
nbsp;nbsp;nbsp;nbsp;第三节物理课，她的脑袋还是浑浑噩噩，被米老头叫去走廊吹风清醒。
nbsp;nbsp;nbsp;nbsp;教室里的同学们在自习，她回座位拿了一张试卷，出了门，意识到手里空空，又从桌洞抓了一把签字笔。
nbsp;nbsp;nbsp;nbsp;除了十二至十四班的师生，三楼向来是无人踏足之地，独像自成一派的小世界，叶绍瑶抬头揉揉后脖颈，目光沉静地往外看。
nbsp;nbsp;nbsp;nbsp;这楼层正合适，眼前就是随风翻滚起伏的绿浪。
nbsp;nbsp;nbsp;nbsp;她想起曾经的片段，似乎每所学校都有自己的校树。
nbsp;nbsp;nbsp;nbsp;也是在某个罚站的好天气，实验小学的臭椿刚刚长出新叶，有鸟雀衔断一小截儿春芽，托风送到她手里。
nbsp;nbsp;nbsp;nbsp;不过实验中学将走廊的窗户封住，她只能看见柔软的枝叶不断叩响玻璃，拓印下微不可察的痕迹。
nbsp;nbsp;nbsp;nbsp;“你在罚站？”
nbsp;nbsp;nbsp;nbsp;不知怎么的，季林越就路过了人迹罕至的三楼。
nbsp;nbsp;nbsp;nbsp;“醒神。”
nbsp;nbsp;nbsp;nbsp;她从笔袋下抽出试卷，重新低头分析弯弯绕绕的电路图。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随意靠在墙边，手臂支在窗台上，丝毫没有离开的迹象。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没忍住问：“你不上课？”
nbsp;nbsp;nbsp;nbsp;“想提醒你，判断电流方向是右手定则。”
nbsp;nbsp;nbsp;nbsp;难怪不顺手呢，她嘴硬说知道，面不改色将左手藏进袖口。
nbsp;nbsp;nbsp;nbsp;晚睡真会误事。
nbsp;nbsp;nbsp;nbsp;米老头上了年纪，耳朵却还灵敏，背着手立在前门，猝不及防又是一声：“这里禁止串班。”
nbsp;nbsp;nbsp;nbsp;中考倒计时26天，俱乐部的滑冰课终于告一段落。
nbsp;nbsp;nbsp;nbsp;放下鞋包的刹那，不只是压在手腕的重量消失，就像丢掉束缚的铁坨，叶绍瑶觉得身体也随之轻盈。
nbsp;nbsp;nbsp;nbsp;她终于重新回归早睡早起的行列，在夜晚做了个美梦。
nbsp;nbsp;nbsp;nbsp;梦里，她拿到了三年来最满意的成绩单，妈妈终于不是一脸愁容，高高兴兴带她回姥姥家过暑假。
nbsp;nbsp;nbsp;nbsp;姥姥教她翻土地种高粱，闲了掰一根甜杆吃。
nbsp;nbsp;nbsp;nbsp;梦只是预言了前一半。
nbsp;nbsp;nbsp;nbsp;“明天是最后一次模拟考，难度和中考相当，大家一定不要偷懒，该写的都写上，不会的也蒙个答案出来。”
第一节英语课，老师就宣布了考试的消息。
nbsp;nbsp;nbsp;nbsp;如果在初一初二，叶绍瑶一定会往后一靠，丢下手中的笔，埋怨怎么又到考试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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