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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姑娘，你可以摆一些造型，比如比赛的经典动作。”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算什么运动员，若是展示花滑却拎着短道速滑的冰鞋，多少会显得自己不伦不类。
nbsp;nbsp;nbsp;nbsp;分明是刚刚回暖的春日，温度并不会让人感到不适，但她背上已经汗涔涔，连鬓边的碎发也是湿乎乎的。
nbsp;nbsp;nbsp;nbsp;金承奥在场外看不下去，给出点子：“你不是会贝尔曼吗？把鞋放下，给大家亮一个。”
nbsp;nbsp;nbsp;nbsp;事出突然，叶绍瑶还没来得及耗腿开腰就被赶鸭子上架，后腿搬到脑袋顶，她勉强找到直立点，支撑腿依靠脚掌左旋右旋，方便摄影师找到合适的角度。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觉得，第一次拍摄体验并不算好。
nbsp;nbsp;nbsp;nbsp;拍完室外实景后，所有运动员转战室内搭起的摄影棚。
nbsp;nbsp;nbsp;nbsp;道具还是那么些道具，叶绍瑶一路托着陌生的合作伙伴，开始新一轮的貌合神离。
nbsp;nbsp;nbsp;nbsp;李重旸还有训练任务，在摄影棚里打头阵，握着一柄羽毛球拍，各种姿势信手拈来。
nbsp;nbsp;nbsp;nbsp;从天光大亮到暮色四合，斜挂的夕阳从顶窗照进空旷的篮球场，在地板上溅起橙色的碎光。
nbsp;nbsp;nbsp;nbsp;摄影师也被消磨了耐心：“还有谁没拍？”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自觉地走上幕布。
nbsp;nbsp;nbsp;nbsp;拍摄助理做了些功课，指导她坐在什么道具上，又从什么样的角度亮出自己的冰鞋。
nbsp;nbsp;nbsp;nbsp;调整完毕，助理说：“就是这个角度，现在需要拍你穿冰鞋的镜头。”
nbsp;nbsp;nbsp;nbsp;穿冰鞋？叶绍瑶犹豫，从小到大花了多少双冰鞋，她还从没穿过这样的。
nbsp;nbsp;nbsp;nbsp;但既然都是鞋，穿法应该是相通的。
nbsp;nbsp;nbsp;nbsp;她依然挂着半真不假的笑容，试图用颤抖的手指系出漂亮的绳结。
nbsp;nbsp;nbsp;nbsp;摄影师没有看到满意的效果，拷问她：“你比赛也这么紧张吗？”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抿着嘴唇，她已经尽力抛却压力，但她吃的不是短道这碗饭，再故作轻松，也无法抹除心虚。
nbsp;nbsp;nbsp;nbsp;“我可以申请换一个拍摄道具吗？”
nbsp;nbsp;nbsp;nbsp;拍摄助理明显被问愣住，走进她：“我们还赶着下班，有问题可以私下提。”
nbsp;nbsp;nbsp;nbsp;“这不是花滑的冰鞋，我不会使。”
nbsp;nbsp;nbsp;nbsp;助理说：“冰上运动都是一家，你先凑合凑合。”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人尊重她的想法，金承奥也只是在旁边站着，和体育中心的主任聊得火热朝天。
她收起委屈劲，表面镇定地配合完成工作。
nbsp;nbsp;nbsp;nbsp;因为是公益项目，叶绍瑶打了空手回去，金承奥念在几面之缘，替她支付了餐费和打车钱。
nbsp;nbsp;nbsp;nbsp;她坐上出租车，脑袋抵在车窗上，路灯撒下的簇簇光影在眼前迅速飞过，短暂地照亮了她。
nbsp;nbsp;nbsp;nbsp;司机师傅很沉默，车内没有异味和噪音打扰，叶绍瑶难免会回想这糟糕的一天。
nbsp;nbsp;nbsp;nbsp;她没有接过比赛以外的工作。
nbsp;nbsp;nbsp;nbsp;对于画报拍摄，她一直抱有期待，应该就像明星拍杂志一样，只顾美丽就好。
nbsp;nbsp;nbsp;nbsp;化妆师给她化了一副淡妆，但风吹日晒一天，叶绍瑶感觉出脸上的累赘感，像带了一层刚好合尺寸的精致面具。
nbsp;nbsp;nbsp;nbsp;除了美丽，没有人在乎合不合理，摄影师让她穿着短道的冰鞋拉贝尔曼，听着都觉得荒谬。
nbsp;nbsp;nbsp;nbsp;她多希望这本宣传画报不要流传到自己眼前，最好不要印刷出版，让自己替外行人闹的笑话背黑锅。
nbsp;nbsp;nbsp;nbsp;卷起裤腿露出膝盖，车里被偶尔停留的灯光照亮，她借微弱的光源检查摔伤的痕迹，好在并不严重，只剩一块浅浅的红斑。
nbsp;nbsp;nbsp;nbsp;隔行如隔山，任自己在花滑的冰面上肆意滑行，换一双鞋照样寸步难行。
nbsp;nbsp;nbsp;nbsp;她听话穿上短道的冰鞋，没注意冰刀的位置，当即就倾斜重心摔了一跤。
nbsp;nbsp;nbsp;nbsp;吃一堑长一智，她靠实践知道短道冰刀的独特之处。
nbsp;nbsp;nbsp;nbsp;“姑娘，野湖到了。”
司机提醒。
nbsp;nbsp;nbsp;nbsp;“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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