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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吴双点头：“都是虚张声势。”
nbsp;nbsp;nbsp;nbsp;“嗯。”
邹涣揉了揉额心，“先让些人回去休息吧，你也去好好睡一觉。”
nbsp;nbsp;nbsp;nbsp;“我还不累。”
吴双低着头，眼神里有些黯淡，“你先去休息吧。”
nbsp;nbsp;nbsp;nbsp;邹涣却没说话。
nbsp;nbsp;nbsp;nbsp;暗夜阴沉，却侵袭不到屋内。
nbsp;nbsp;nbsp;nbsp;段从南的脑袋点了又点，终于抵抗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邹涣望向屋外：“这些年，随我当匪徒，误了你了。”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什么话？”
吴双抬头，瞪着邹涣，“没你我早就死了，你干嘛忽然这么说话！”
nbsp;nbsp;nbsp;nbsp;他想起晋昭上山对邹涣说的话，心里愈发不安起来：“你不要听那狗官乱说话！
我不要下山！
大家都说好了的，同生共死！”
nbsp;nbsp;nbsp;nbsp;吴双情绪有些失控，声音大了些，吼得林柏的眼睫都颤了颤。
nbsp;nbsp;nbsp;nbsp;“傻话。”
邹涣无奈地笑起来，“我是逃兵，下不下山都是死路一条，同生共死怎么着都是赚，可你们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邹涣扶着桌子站起身，面对面看着吴双：“你还不到而立，正是大有可为的年纪……”
nbsp;nbsp;nbsp;nbsp;“我不要！”
事到如今，吴双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他双眼发红，“你早就想归顺朝廷了，是不是？”
nbsp;nbsp;nbsp;nbsp;邹涣垂首，没有直面吴双的视线，良久，他开口道：“十五年，齐州、定州、江州、禹州……我逃累了……”
nbsp;nbsp;nbsp;nbsp;吴双怒极反笑，他几个步子后退，眼里满是失望。
nbsp;nbsp;nbsp;nbsp;邹涣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再南就是海了，大延容不下我们，逃又能逃到哪呢？”
nbsp;nbsp;nbsp;nbsp;“总不能叛国吧。”
nbsp;nbsp;nbsp;nbsp;言语间，吴双摇着头，眼里已蓄满泪水，手握成拳，转身向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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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夜色轻移，又一个时辰过去。
nbsp;nbsp;nbsp;nbsp;山下，星辰隐约，黎明降至。
nbsp;nbsp;nbsp;nbsp;晋昭一夜未眠，立在营帐外出神。
nbsp;nbsp;nbsp;nbsp;不远处玉山阴郁，天边不时有鸟雀鸣叫着飞掠而去。
nbsp;nbsp;nbsp;nbsp;“哟，你起的还挺早。”
nbsp;nbsp;nbsp;nbsp;裴筵一场好梦，伸着懒腰走到晋昭身边，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笑道，“这么损的招，也就你用。”
nbsp;nbsp;nbsp;nbsp;见晋昭没说话，裴筵只当她还没睡醒，看着天色细算着时辰：“要是能让他们不攻自破，兵不血刃地解决了这事，那也算是功劳一件了。”
nbsp;nbsp;nbsp;nbsp;地平线上，鱼肚白悄悄泛起，裴筵轻笑：“可以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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