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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妙珠想起早晨服侍着他的时候......那时候，陈怀衡就如同往常一样，她和他说了两句话，也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nbsp;nbsp;nbsp;nbsp;妙珠问卿云：“这是犯了什么事......竟要罚五十板子啊。”
nbsp;nbsp;nbsp;nbsp;卿云道：“陛下起夜的时候，没能及时醒来，就打死了。”
nbsp;nbsp;nbsp;nbsp;妙珠一时语塞，良久才吐露出几个字：“就只是这样啊......”
nbsp;nbsp;nbsp;nbsp;哎，就只是这样。
nbsp;nbsp;nbsp;nbsp;第一个人是怎么死的，难道她还不知道吗？
nbsp;nbsp;nbsp;nbsp;妙珠到现在都还记得呢。
nbsp;nbsp;nbsp;nbsp;就是因为她不小心系错了腰带，就被砍断了双手啊。
nbsp;nbsp;nbsp;nbsp;妙珠回想起早上给陈怀衡献的殷勤，身上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nbsp;nbsp;nbsp;nbsp;她问卿云：“死了以后会去哪里了呢，会有人来收尸吗？”
nbsp;nbsp;nbsp;nbsp;卿云摇头，“还能去哪里，裹上草席跟在净车后面运出宫去，就丢去了乱葬岗。”
nbsp;nbsp;nbsp;nbsp;卿云看出了妙珠的害怕，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莫要怕，陛下待你倒是仁善的，你瞧瞧，你不是也经常犯错吗，陛下何时又要了你的命。”
nbsp;nbsp;nbsp;nbsp;妙珠莫名想起了那日中秋夜，陈怀衡对她说的话，他说，他便是时常恐吓于她，可她又何曾真的断过手脚呢。
nbsp;nbsp;nbsp;nbsp;福至心灵，妙珠此刻竟吐出了卿云以前常说的那几个字。
nbsp;nbsp;nbsp;nbsp;“陛下仁慈。”
nbsp;nbsp;nbsp;nbsp;这话来的极其突然，妙珠没有知觉的就猝然从口中吐露出了这四个字来。
nbsp;nbsp;nbsp;nbsp;待她反应过来之后，眼中浮现上了一片惊骇，可转瞬之间竟又化为了一片可笑的庆幸。
nbsp;nbsp;nbsp;nbsp;好在，陛下仁慈。
nbsp;nbsp;nbsp;nbsp;她大概是明白了卿云为什么总会说这样的话了，陛下不见得多么的仁慈，只是，这些话，在这种时候，总是会毫无防备就从嘴巴里面跳出来。
nbsp;nbsp;nbsp;nbsp;妙珠不曾和卿云多说下去，她还不曾用过早膳，现下回去配房寻了荣桃，以往她们两人都是趁着陈怀衡上早朝的功夫去用早膳。
nbsp;nbsp;nbsp;nbsp;荣桃坐在房中，瞧着有些心神不宁，甚至连妙珠回来进门都不曾发现。
nbsp;nbsp;nbsp;nbsp;妙珠坐到了她的身边，用手拱了拱她，问道：“在想些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荣桃这才注意到她从外头回来了，她瞧着有些不安，咬着手指。
nbsp;nbsp;nbsp;nbsp;她问妙珠：“你听说了吗，昨日夜里死了个人。”
nbsp;nbsp;nbsp;nbsp;妙珠道：“方才时候听卿云姐说了。”
nbsp;nbsp;nbsp;nbsp;荣桃大概是有些害怕，她道：“妙珠，我会不会也快要死了。”
nbsp;nbsp;nbsp;nbsp;荣桃觉得，说不定哪一日，自己也要这样忽然地就死了，本来这段时日还算安静，乾清宫也没流过什么血了，可是昨日的事情就像是一记警钟，沉沉地敲打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nbsp;nbsp;nbsp;nbsp;妙珠怕，荣桃更怕。
nbsp;nbsp;nbsp;nbsp;妙珠抱着荣桃，拍着她的背安抚，就像幼年那样，拍着小妹的背，她安抚着她，说不会死的。
nbsp;nbsp;nbsp;nbsp;荣桃也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将妙珠当成了最后的浮舟，她拥着她，紧紧的。
nbsp;nbsp;nbsp;nbsp;晨阳万丈，透过大开的窗棂，均匀地落在她们的身上，妙珠抱着荣桃，忽然出了声道：“荣桃，以后别去找他们了行吗。”
nbsp;nbsp;nbsp;nbsp;荣桃的脑袋靠在妙珠的肩头，她愣住了片刻，可是很快就明白了妙珠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他们.......
nbsp;nbsp;nbsp;nbsp;太皇太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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