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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够了。
nbsp;nbsp;nbsp;nbsp;名以人贵，若是贱命，理当配以贱名。
nbsp;nbsp;nbsp;nbsp;这是妙珠从记事起就已经明白的道理了。
nbsp;nbsp;nbsp;nbsp;妙珠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外露，被陈怀衡抓了个正着，她马上收敛了笑，解释道：“陛下，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趣事。”
nbsp;nbsp;nbsp;nbsp;陈怀衡放下了手上的朱笔：“来，叫朕也高兴高兴。”
nbsp;nbsp;nbsp;nbsp;“啊？”
nbsp;nbsp;nbsp;nbsp;妙珠研墨的动作也停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终究是不敢欺骗他，只得实话实话说：“是想到过几日中秋了，能得几个时辰的假，想着往司衣司回去瞧瞧。”
nbsp;nbsp;nbsp;nbsp;司衣司算是她的老本家，她总不能来了乾清宫以后就忘了本吧。
nbsp;nbsp;nbsp;nbsp;妙珠说完这话，便不吭声了，继续手上的动作。
nbsp;nbsp;nbsp;nbsp;她已经说了实话了，陈怀衡应当就不会再发作了。
nbsp;nbsp;nbsp;nbsp;然而陈怀衡却盯着她问：“谁准你假了？”
nbsp;nbsp;nbsp;nbsp;妙珠错愕地看向他，不明白他这又是何意，却又不敢牵扯卿云，怕说出来后要连累她也被害了，红唇都抿得发白，琢磨着开口，不过好在陈怀衡也没有想要在谁给了她假这事上纠结，他只道：“中秋便有假了？想得倒好。”
nbsp;nbsp;nbsp;nbsp;“朕不准。”
nbsp;nbsp;nbsp;nbsp;他极其轻易地就剥夺了妙珠这个几个时辰的假期。
nbsp;nbsp;nbsp;nbsp;妙珠愣愣地看着眼前恶劣至极的帝王，唇瓣咬得紧，竟不知是何时渗出了血珠。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终究是没说些什么，低低地应下了声。
nbsp;nbsp;nbsp;nbsp;陈怀衡这个人就是这样坏，他很喜欢欣赏旁人的窘迫，也很喜欢旁人悄无声息的臣服，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nbsp;nbsp;nbsp;nbsp;她不怨他，倒是怨自己，非要在他面前无端展露出那样高兴的情绪来，叫他抓住了能捉弄旁人的把柄。
nbsp;nbsp;nbsp;nbsp;妙珠死死地垂着脑袋，将自己的表情掩藏了一干二净，只是握着松烟墨的手指用力，都已经泛了白。
nbsp;nbsp;nbsp;nbsp;“嗯”
了一声之后，妙珠就低了脑袋，陈怀衡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能从她发白的指尖看出她泄露出来的情绪。
nbsp;nbsp;nbsp;nbsp;他不喜欢遮掩，不容许面前卑微的宫女藏着自己的情绪。
nbsp;nbsp;nbsp;nbsp;相比之下，他还是喜欢袒露......
nbsp;nbsp;nbsp;nbsp;直白的袒露。
nbsp;nbsp;nbsp;nbsp;这或许是帝王的高傲，也或许是陈怀衡的恶意。
nbsp;nbsp;nbsp;nbsp;他靠在椅上，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看着那低着头的脑袋发出了极尽简洁的命令。
nbsp;nbsp;nbsp;nbsp;“抬头。”
nbsp;nbsp;nbsp;nbsp;妙珠的眼睛早就不争气地红成了一片，不敢违逆陈怀衡的话，还是依言抬起了头。
nbsp;nbsp;nbsp;nbsp;只是心中到底还是生出一股极微的叛逆，她垂着眼，不曾看他。
nbsp;nbsp;nbsp;nbsp;“眼睛不知道看主子，那挖了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这声音低低地传入了妙珠的耳廓，她很快想起了以往乾清宫也是有人被挖过眼珠，反应过来后几乎是马上抬眼看向陈怀衡。
nbsp;nbsp;nbsp;nbsp;恐惧的情绪就在刹那间涌上了心头，那伤春悲秋的情绪转瞬消退，蓄满的泪水很快消失不见，只剩下眼中的红润昭示着她那些残余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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