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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蕴没多挣扎就接受了自己的脆弱。
nbsp;nbsp;nbsp;nbsp;拜托，要知道她是个在读博士。
nbsp;nbsp;nbsp;nbsp;读博给她带来的收获，除了一些知识，就是她比一般人更容易崩溃。
nbsp;nbsp;nbsp;nbsp;她能坚持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nbsp;nbsp;nbsp;nbsp;她崩溃地和李氏打了一场，没什么实际用处，只是为了宣泄，为了爽一点。
nbsp;nbsp;nbsp;nbsp;可她还是懦弱，她只是砸了一个有毒的杯盏，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nbsp;nbsp;nbsp;nbsp;但林蕴知道，即使让李氏中了毒，她也有解药，她死不了。
nbsp;nbsp;nbsp;nbsp;多心酸，她连崩溃都做的不够到位，不够放肆。
nbsp;nbsp;nbsp;nbsp;她被杀了六次，若是有骨气，应当带把刀去捅死李氏。
就算拿不到刀，用支磨得尖尖的簪子一口气扎进她李氏的胸口，殊死一搏也好。
nbsp;nbsp;nbsp;nbsp;她设想过很多次，但她没做。
nbsp;nbsp;nbsp;nbsp;人生第一次，林蕴为自己骨子里是个温顺的良民而痛惜。
nbsp;nbsp;nbsp;nbsp;其实每次面对李氏，林蕴很想报警，想让人把她抓起来判刑，但大周没有警察。
nbsp;nbsp;nbsp;nbsp;她期待的公正和法律，在这座大宅子里没有容身之处。
nbsp;nbsp;nbsp;nbsp;哭着哭着，林蕴又累又困，她蜷缩在那张离拔步床最远的榻上想——
nbsp;nbsp;nbsp;nbsp;她从前也不知道自己会打架，如今也无师自通了。
nbsp;nbsp;nbsp;nbsp;说不定再死几次，她就能杀人了呢？
nbsp;nbsp;nbsp;nbsp;说不定再死几次，她也会变成和李氏一样的怪物。
nbsp;nbsp;nbsp;nbsp;谁知道呢。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屋里一阵倒腾，先是木头在青石砖上拖行，发出“咔滋吱——”
的刺耳声，然后又是从小变大，又由大转小的哭声，门外徐婆子把眼睛怼在门缝上，偷瞧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细条条的一个小姑娘拽着偌大一张塌到处拖，然后又自顾自哭起来，最后哭睡着了。
nbsp;nbsp;nbsp;nbsp;“二小姐好像是真的疯了。”
徐婆子小声嘀咕。
nbsp;nbsp;nbsp;nbsp;不过二小姐疯得挺亲民的，她不折腾下人，只对主子发疯。
nbsp;nbsp;nbsp;nbsp;徐婆子又在门口守了一会儿，远远瞧见侧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卫嬷嬷带着两个小厮过来，两个小厮合力抬着一大筐炭。
nbsp;nbsp;nbsp;nbsp;徐婆子连忙迎了上去，率先开口关怀道：“侧夫人可好？我从霞明阁离开的时候，她面色不佳，现在可有好转？”
nbsp;nbsp;nbsp;nbsp;宁远侯夫人长年在外侍候婆母，府中大事小事交由李氏做主，那李氏便是全府最关心最敬重的女主人了。
nbsp;nbsp;nbsp;nbsp;“夫人没事了，之前是被二小姐闹得心疾犯了，吃两粒药便好。”
卫嬷嬷答道。
nbsp;nbsp;nbsp;nbsp;卫嬷嬷手上指挥着两个小厮把炭筐放下，继续对徐婆子说：“二小姐今日去霞明阁闹了一通，但夫人最是心善，想着许是二小姐今日出门冻到了，所以人才有些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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