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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后来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她开始联系我了。
永远是电话上说得好听，一见面却连我的眼睛也不敢看，”
千穗指着自己的眼睛，特别强硬地瞪着中原中也，再次复述了一遍，“她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中也有点理解她妈妈了。
nbsp;nbsp;nbsp;nbsp;因为他现在也不敢看她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她特别特别坏！”
她难过地又喝了一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不管我做什么她永远只会在意姐姐，就连她主动让我回家也是只注意姐姐。
你没有发现吗，她和你说的话都比和我说的多！”
nbsp;nbsp;nbsp;nbsp;中原中也发现了。
nbsp;nbsp;nbsp;nbsp;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给她又倒了一杯酒。
nbsp;nbsp;nbsp;nbsp;这种时候……也许她比起得到回答，更想要一个倾诉的时间吧？
nbsp;nbsp;nbsp;nbsp;她很畅快地喝下去，把小时候到现在的所有委屈都抱怨了一遍。
从偷偷藏一根棒棒糖只给姐姐，再到出去玩只有给姐姐的礼物，最后是爸妈离婚时——
nbsp;nbsp;nbsp;nbsp;“她不想要我。”
他头一次听见她的语气这么委屈，“爸爸说要接我过去，我才不要。
既然她永远只喜欢姐姐，那我就要一直待在她身边恶心她。”
nbsp;nbsp;nbsp;nbsp;……好任性。
nbsp;nbsp;nbsp;nbsp;不过，中原中也看见她很难过的样子，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原来有家并不是让所有人都开心的一件事？
nbsp;nbsp;nbsp;nbsp;至少他的秘书不是很开心。
nbsp;nbsp;nbsp;nbsp;过了很久，望月千穗突然停了下来。
她现在一副喝醉了的样子，脸颊泛着粉，让他想起先前他们去宴会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其实。”
nbsp;nbsp;nbsp;nbsp;她只说了这几个音节。
几乎是一开口，她就顿住了。
过了好几秒，她才一字一顿道：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她很可怜。”
nbsp;nbsp;nbsp;nbsp;“……谁？”
中也突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nbsp;nbsp;nbsp;nbsp;千穗把酒杯推到旁边，声音很低：“小时候去外婆家的时候，外婆也是这样。
我妈妈是最大的女儿。
外婆从来从来从来不会看她一眼，只会在意小姨一家。”
nbsp;nbsp;nbsp;nbsp;“大概也能猜到一点吧？不想让自己的过去重现，所以把大女儿当做小时候的寄托，好像对她多注意一点就能弥补自己一点了。”
nbsp;nbsp;nbsp;nbsp;“其实她小的时候——”
她突然很难过地止住了声音。
中原中也看见她整个人像溺死在了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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