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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小渔发出含糊的声响：“你洗完啦，陆先生……”
nbsp;nbsp;nbsp;nbsp;陆宜铭的手指还夹在对方的发丝间，对方醒后，他感觉掌心的温度高得离谱，有些灼热。
nbsp;nbsp;nbsp;nbsp;于是他松开手，轻拍了两下小渔的后背：“上床去。”
nbsp;nbsp;nbsp;nbsp;“小狗……”
小渔话音依旧模糊。
nbsp;nbsp;nbsp;nbsp;“小狗是不能上床的。”
nbsp;nbsp;nbsp;nbsp;陆宜铭从没有过不让小狗上床的规矩，但陆家有。
nbsp;nbsp;nbsp;nbsp;陆家父母虽然把小渔带到了陆宜铭身边，但他们又很不乐意看见陆宜铭与一条狗相交甚密的场面。
nbsp;nbsp;nbsp;nbsp;最严重的时候，他们连小狗进卧室都不允许。
nbsp;nbsp;nbsp;nbsp;后来松口，也就只是不让小狗上床而已。
nbsp;nbsp;nbsp;nbsp;陆宜铭小时候还是会偷偷把小渔抱上来一起睡觉，被父母罚了也乐此不疲。
nbsp;nbsp;nbsp;nbsp;直到他们声称再让小狗上床就会把狗送走以后，陆宜铭才开始不敢与小渔同吃同睡。
nbsp;nbsp;nbsp;nbsp;如今听到小渔这样说，陆宜铭只觉得辛酸。
nbsp;nbsp;nbsp;nbsp;“你现在是人了，不要紧。”
nbsp;nbsp;nbsp;nbsp;小渔顿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nbsp;nbsp;nbsp;nbsp;是哦，他现在是人了。
nbsp;nbsp;nbsp;nbsp;但他还是歪着脑袋，有些疑惑：“可我之前也是人呀，我之前不还是睡狗窝睡地毯吗？我跟之前没有区别呀，陆先生。”
nbsp;nbsp;nbsp;nbsp;陆宜铭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沉默着，用那双深邃的眼眸安抚着。
nbsp;nbsp;nbsp;nbsp;那样温柔而熟悉的注视让小渔感觉到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以为陆先生最近对自己好，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对方彻底把自己当自己人看了。
nbsp;nbsp;nbsp;nbsp;但陆先生前面的话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nbsp;nbsp;nbsp;nbsp;小渔张张嘴，想问问陆先生是不是认出自己了，但大脑刺痛，那些确认的话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nbsp;nbsp;nbsp;nbsp;在世界的规则之下，他们连相认都艰难。
nbsp;nbsp;nbsp;nbsp;但在眨眼之后，陆宜铭缓缓靠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用脑袋碰了碰他的脑袋，像他们过去十六年常做的那样。
nbsp;nbsp;nbsp;nbsp;轻轻一撞，互换味道。
nbsp;nbsp;nbsp;nbsp;“小渔。”
陆宜铭这样唤他。
nbsp;nbsp;nbsp;nbsp;小渔瞬间红了眼眶。
nbsp;nbsp;nbsp;nbsp;他的陆先生，知道他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陆宜铭的床很大，两人一人占一边，可以做到如同身边没睡人。
nbsp;nbsp;nbsp;nbsp;以前小渔上床的时候，总是睡在陆宜铭脚边，脑袋对着出口的方向，只要有危险，随时都可以起来保护主人。
nbsp;nbsp;nbsp;nbsp;这回小渔爬上来，也还是找了那个老位置。
nbsp;nbsp;nbsp;nbsp;陆宜铭刚把小渔的灰色小驴放到两人枕头中间，转头一看，发现对方已经蜷在床角了。
nbsp;nbsp;nbsp;nbsp;陆宜铭：？
nbsp;nbsp;nbsp;nbsp;“小渔。”
他拍拍旁边的空位。
nbsp;nbsp;nbsp;nbsp;“过来。”
nbsp;nbsp;nbsp;nbsp;小渔爬起来，看了会儿陆宜铭身边的硕大空位，像是在权衡要不要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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