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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要么就是装的。”
nbsp;nbsp;nbsp;nbsp;“如果他经常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会更倾向于是后者。”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那么肯定？”
浅褐色的瞳孔里盛满了心痛和担忧。
nbsp;nbsp;nbsp;nbsp;“因为……”
段远犹豫了一下，慢慢解释道，“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祁哥真的很会演戏，要不是他不喜欢露脸，不然当演员的话说不定也能大火。”
nbsp;nbsp;nbsp;nbsp;“比如，我见过他发病，也见过他假装‘正常’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说到这儿，段远缓缓闭上了眼睛，“最痛苦的那段时间，他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疼’，哭过之后开始笑，笑完了又继续哭，反反复复被情绪、被幻觉、被回忆，不断折磨。”
nbsp;nbsp;nbsp;nbsp;“有天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他在拿头撞墙，他说有很多人在他耳边说话，很吵，吵得受不了。”
nbsp;nbsp;nbsp;nbsp;“所以他想把自己撞晕，晕过去就听不见了。”
nbsp;nbsp;nbsp;nbsp;“我当时吓坏了，拉着他不准撞，祁哥听不进去，求我给他酒，让他把自己喝晕。”
nbsp;nbsp;nbsp;nbsp;“但他当时胃都成那样了，我怎么可能会给他。”
nbsp;nbsp;nbsp;nbsp;“可是……他说他脑袋快炸开了，眼前都是重影，耳边又全是噪音。”
nbsp;nbsp;nbsp;nbsp;“如果不晕过去的话，他宁愿去死。”
nbsp;nbsp;nbsp;nbsp;“……死？”
nbsp;nbsp;nbsp;nbsp;蒋昭南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指尖不受控地颤了颤，他问，“后来呢？”
nbsp;nbsp;nbsp;nbsp;段远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得不能再浅的笑，平静道，“我给了他药。”
nbsp;nbsp;nbsp;nbsp;“安眠药，保证他不会做梦，但也不会醒来。”
nbsp;nbsp;nbsp;nbsp;“一直到现在？”
蒋昭南的心脏开始渐渐刺痛起来，嘴里不停呢喃，“难道，他一直没断过？”
nbsp;nbsp;nbsp;nbsp;“这我不知道。”
段远认真道，“祁哥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得靠药物才能入眠，但也并不绝对。”
nbsp;nbsp;nbsp;nbsp;“这几年他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说不定没有以前那么依赖安眠药了。”
nbsp;nbsp;nbsp;nbsp;“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蒋昭南眼里蓄满了哀伤与不解，他说，“长期这么没节制地服用安眠药是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nbsp;nbsp;nbsp;nbsp;“所以他是不是……是不是就没想过……”
nbsp;nbsp;nbsp;nbsp;蒋昭南突然就不敢猜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因为到现在他都不敢回想到家那天，祁砚知倒在地上的时候，那副安静而又惨白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没开玩笑，那一刻，蒋昭南感觉自己如坠冰窖，
nbsp;nbsp;nbsp;nbsp;就好像全身的鲜血被彻底地凝固了。
nbsp;nbsp;nbsp;nbsp;同时也是在那一个瞬间，蒋昭南这才发现，
nbsp;nbsp;nbsp;nbsp;他是有多么害怕祁砚知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离开。
nbsp;nbsp;nbsp;nbsp;不敢想，一想就心绞痛。
nbsp;nbsp;nbsp;nbsp;段远大概也猜得到此刻蒋昭南的心情到底有多糟，但他没有办法，只能试着轻声安慰道，
nbsp;nbsp;nbsp;nbsp;“或许祁哥不说也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毕竟他那么爱你，肯定也不想你为他操心。”
nbsp;nbsp;nbsp;nbsp;段远的安慰效果只能说是微乎其微，可蒋昭南也明白，现在他必须打起精神，不能在祁砚知好起来前，他先倒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于是蒋昭南深吸了口气，慢慢握紧手机，认真问道，“段远，砚知当时是怎么好起来的？”
nbsp;nbsp;nbsp;nbsp;段远闻言不禁怔了一下，脑子思索了好一会儿说，“祁哥那次病了大概三个多月，真正完全好起来差不多花了半年时间。”
nbsp;nbsp;nbsp;nbsp;“如果要说怎么好起来的，我感觉是后期祁哥愿意吃药了，虽然还是不去医院，但至少也开始听医生的话，慢慢试着接受治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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