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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我……”
祁砚知下巴还搁在蒋昭南肩上，声音闷闷地说，“我在想该怎么让你看到完整的我，因为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现在会觉得有点苦恼。”
nbsp;nbsp;nbsp;nbsp;“以前没想过，那现在就慢慢来。”
蒋昭南双手握住祁砚知的肩膀，将他轻轻立正了些。
nbsp;nbsp;nbsp;nbsp;紧接着，在祁砚知反应过来之前，蒋昭南用拇指撑住了他的下颌，其余几根指节则覆住了祁砚知的面颊。
nbsp;nbsp;nbsp;nbsp;“你做什么……？”
祁砚知怔怔地与蒋昭南对视。
nbsp;nbsp;nbsp;nbsp;“闭上眼睛，祁砚知。”
蒋昭南将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淡的弧度，朝祁砚知温柔地眯了眯眼。
nbsp;nbsp;nbsp;nbsp;同样的角度，祁砚知也朝蒋昭南弯了弯嘴角，然后不问一句，极度信任地闭上了双眼。
nbsp;nbsp;nbsp;nbsp;漆黑的视野里，祁砚知能清晰地闻见橘皮香正向他慢慢靠近。
nbsp;nbsp;nbsp;nbsp;面颊上的指腹既很好地传递舒适的体温，其上粗粝的纹路也摩挲着祁砚知的皮肤，因为黑暗，祁砚知只知道蒋昭南正向他靠近，却并不清楚他究竟会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于是祁砚知本能地咽了咽口水，脖颈连带着眼睫同时颤了颤。
nbsp;nbsp;nbsp;nbsp;“别动，砚知。”
蒋昭南的声音停在他的眉宇间。
nbsp;nbsp;nbsp;nbsp;砚知？
nbsp;nbsp;nbsp;nbsp;祁砚知忽然就不动了。
nbsp;nbsp;nbsp;nbsp;因为他想起了妈妈。
nbsp;nbsp;nbsp;nbsp;“砚知，快到妈妈这里来。”
一个穿着破旧大衣的中年女性正蹲在地上张开双臂朝不远处招手。
nbsp;nbsp;nbsp;nbsp;“妈妈，他们都不喜欢我，他们说我是没爸的小杂种。”
一个头发已经披到肩上的小男孩儿边往前跑边用手擦泪。
nbsp;nbsp;nbsp;nbsp;“我呸！
他们都是骗你的，你才不是什么杂种，你是妈妈的宝贝。”
女人将男孩儿抱了个满怀，男孩儿窝在女人怀里哭得肩膀一抽一抽。
nbsp;nbsp;nbsp;nbsp;“可他们……他们不喜欢我。”
男孩儿抽泣着说。
nbsp;nbsp;nbsp;nbsp;女人一脸心疼又愤恨，脱下手套塞进男孩儿兜里，用白皙却布满伤口的手掌轻拍男孩儿后背给他顺气，边拍边说，
nbsp;nbsp;nbsp;nbsp;“他们不喜欢就不喜欢，妈喜欢你就好了，砚知，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妈妈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nbsp;nbsp;nbsp;nbsp;“我……我知道。”
男孩儿还在哭，却不忘将身前的妈妈搂得更紧。
nbsp;nbsp;nbsp;nbsp;“可他们还说，我没有爸爸。”
男孩儿的声音很轻，轻到像这个冬天随处可见的一片雪。
nbsp;nbsp;nbsp;nbsp;女人接住了这片雪。
nbsp;nbsp;nbsp;nbsp;“你想要他回来吗？”
女人问得毫无感情，另一只没拍后背的手已经缓缓挪到男孩儿的脑后，摊开掌心，将整只手掌覆在男孩儿的后脑勺。
nbsp;nbsp;nbsp;nbsp;男孩儿没说话，却用幅度很轻的摇头给出了他的回答。
nbsp;nbsp;nbsp;nbsp;“好。”
nbsp;nbsp;nbsp;nbsp;“那你就当他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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