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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贺昭其实有点好奇的，好奇在阿婆的口中，她的这碗大白米饭会是什么味道。
总不能和戈斯年一样，是桂花条头糕的味道吧。
但是她又不能直接开口问阿婆，因为阿婆看起来太浑浑噩噩了，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怎么还能强求她说具体的食物呢。
nbsp;nbsp;nbsp;nbsp;在贺昭招呼了一声后，阿婆明显愣了愣，显然在思考：慢慢吃是什么意思。
nbsp;nbsp;nbsp;nbsp;它手中握着筷子，一时之间都没有动手吃饭。
它思考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过来。
紧接着，贺昭就看到，明明是木讷的眼神、浑浑噩噩的阿婆，却在这一刻露出了笑容。
nbsp;nbsp;nbsp;nbsp;那笑容像是下意识的反应，它的眼睛也弯了起来，看起来竟然挺慈祥的。
nbsp;nbsp;nbsp;nbsp;贺昭觉得自己也是疯了，竟然会觉得一个鬼的笑容非常慈祥。
nbsp;nbsp;nbsp;nbsp;阿婆拿着筷子，忙不迭的点着头：“好、我不着急、慢慢慢慢慢慢吃……”
阿婆和戈斯年还是没法比的，但是贺昭却很惊讶，惊讶阿婆竟然回了自己的话，而且说了一个长句子。
nbsp;nbsp;nbsp;nbsp;不过即便阿婆自己说了会慢慢吃的，但吃饭的速度还是很快，那苍老的、瘦削的皮肤贴在骨头上，看起来手腕都不怎么能发力，但吃起饭来，却好似一个风卷残云，不消一会儿功夫，就全部吃完了。
nbsp;nbsp;nbsp;nbsp;阿婆吃完了，也不久留，它站起身来，伸手往裤兜里面掏。
掏了好一会儿，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
贺昭定睛一看，愣了愣，因为阿婆掏出来的东西，很有它那个年纪放钱的风格。
nbsp;nbsp;nbsp;nbsp;这个塑料袋很薄，贺昭推测是家里用的保鲜袋。
它将保鲜袋的口子拧动着变成一条绳，而后团在一起系了个结。
阿婆将结打开，还要转动塑料袋下面，才能让整个塑料袋舒展开。
nbsp;nbsp;nbsp;nbsp;而塑料袋里面，还躺着一个紧紧包着的手绢。
它将手绢展开，露出里面聊聊几张纸币，都是5块、10块的面值。
阿婆从里面先是拿出了一大堆钱，后来停顿了一会儿，又放进去好多，最后拿了两张10元的冥币出来。
nbsp;nbsp;nbsp;nbsp;它站在餐车前面，拿着20块钱，往贺昭这边塞：“给、给，我有钱。”
nbsp;nbsp;nbsp;nbsp;贺昭愣了愣，赶紧站了起来：“一碗米饭，就10块，阿婆，你给多了。”
nbsp;nbsp;nbsp;nbsp;“给、给你的，买糖吃。”
nbsp;nbsp;nbsp;nbsp;听到阿婆说的话，贺昭都笑了，她伸手，推着阿婆那骨瘦如柴的手，给推了回去。
甫一接触到鬼的皮肤，贺昭还是被它身上的冰冷给激了个寒颤。
这大冬天的晚上，本来就冷，可阿婆的手更是锥心的凉。
nbsp;nbsp;nbsp;nbsp;贺昭连忙收回了手，她只觉得冷，却并不觉得可怖：“阿婆，你自己留着，你明天再过来，接着吃大白米饭。”
nbsp;nbsp;nbsp;nbsp;“不是、米饭，不是。”
nbsp;nbsp;nbsp;nbsp;阿婆却并不认同贺昭的说法，贺昭在这一刻也确定了，在它们的口中，自己的大白米饭，确实有别的味道。
贺昭也没和阿婆死犟，只是说：“那你收好，明天再来吃。”
nbsp;nbsp;nbsp;nbsp;“好。”
nbsp;nbsp;nbsp;nbsp;阿婆说了这句，把钱又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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